月光下,薛三的影子,被拉出了其现实中不可能出现的长度。
尤其是那一句“认命”,在薛三身侧。
薛三双手抱头,哼着小曲儿,道:
“有没有一种杀猪焉用宰牛刀的感觉?”
阿铭道:“就当是练兵吧,不过你之前设置时间时,会不会设置得太长了?”
一个时辰相当于两个小时,而阿铭和薛三根本就用不上这么长的时间,哪怕他们刻意以游戏的姿态去做,到头来,还剩下不少时常。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既然是练兵,就得练到最好,时间刚刚好,等我这帮手下完事儿了,天也就刚蒙蒙亮,这个时候阿程再率军冲一波,也就是一波流了。”
“哦。”
阿铭点点头。
“对了,你想好怎么舔主上了么?”
“想好了。”
“分享分享?”
阿铭摇摇头。
“这么绝情?”
“是的。”
“就不顾念一点同僚袍泽伙伴的情谊了?”
“不顾念。”
“你这么冷血的么?”
“我的血……本就是冷的。”
“……”薛三。
时间到了,
远处,
梁程亲率四千雪海骑兵,在晨曦刚刚现出一角时,发动了冲锋。
一时间,
宛若惊雷自远方滚滚而来。
营寨里的乃蛮部勇士马上被惊醒,却在下一刻,又直接陷入了慌乱。
因为百夫长这类的领头人基本已经被黑衣人潜入帐篷内刺杀了,野人部落里,等级森严,且表现得很是直接明显。
身份不同的人,他们所睡的帐篷,都是完全不一样的,真的是太好分辨了。
这一点上,他们其实应该学习郑伯爷。
存放战马的地方,也因为忽然的着火,使得战马开始在营地里飞奔。
同时,因为这里不是纯粹的驻军,乃蛮部的勇士其实都是拖家带口的,也因此,营地里还有四处奔散的族人。
总之,
如果这是一场演习的话,
伯爵府这边,可谓是精锐尽出,战斗素养、规划、执行、衔接等等层面,都无可挑剔;
而对手这边,则基本上是将能犯的错误都给犯了一遍。
梁程所率的骑兵直接冲入部落之中,骑士们马刀挥舞,开始无情地收割着面前的生命,战局,根本就没什么波澜,顷刻间呈现无法逆转的一波倒。
阿铭解开自己的酒嚢。
薛三扭头看向阿铭,问道:
“去装饮料了?”
“嗯,芬达。”
“成,你去吧,趁着主上现在不在这里,嘿嘿。”
阿铭去了。
因为正如薛三所说的,郑凡并不在这里。
此时的郑凡,距离这里至少还有一天的路程,梁程其实是前军,率先突袭这里,为后续大军开道,等按照既定计划打下这里后,梁程还将率军迂回向乃蛮部本部族群地的后方,配合主上所率领的七千多蛮族骑兵偷袭乃蛮部牧场。
魔王们本身,其实是没什么“人性”的,这里的没人性,不能算是贬义词,也不是特指他们黑暗,而是很单纯地一个用客观陈述的姿态所给出的一个形容。
薛三席地而坐,
托腮,
目露沉思。
最近他沉思的时间有点多,但沉思出来的结果寥寥。
下一刻,
薛三挠挠头,露出樊力同款的憨笑;
然后,
他又冷漠脸,露出梁程一个式样的周围人都欠我一百两的淡漠姿态;
随即,
又抽了自己一嘴巴,
恢复原样。
“难啊………”
……
战场上,没法说什么事情是肯定能被安排设计好且一丝不苟地给执行下去的,总是会出现一些意外。
比如,按照原本的计划,郑凡所率领的七千多蛮族骑兵,应该在一天后才会赶至雪原深潭西侧,结果却早到了大半天。
梁程所部正在打扫战场时,蛮族骑兵的先头骑兵就已经赶到了,也因此,梁程直接将打扫战场看押俘虏的活儿交给了后面,自己率领刚刚打了一仗的部下重新出发,开始了战略迂回。
这种情况也就只有在魔王身上才能发生,完全不给老大面子,让老大去给你收拾战场,搁在其他主公和将领那里,简直就是目无尊上的典型。
郑伯爷则是在正午的时候到了,部队行军速度比预想中的要快。
因为这些柯岩部勇士,一听要来雪原抢野人的牛羊牲畜,还能将野人变成自己的奴隶,简直跟打了鸡血一样。
这主观能动性别提了,丝毫看不出长途迁移过来的疲惫。
其实,这也是正常的,因为原本柯岩部在荒漠虽说算不上大部族,但也绝对不算小部族,能被蛮王忌惮且选择将你排挤走,没两把刷子的部族还真没那个资格。
长途迁移之下,牲口群开始逐渐减少,这相当于是在眼睁睁地瞧着自己的财产正在不断缩水,这真是一种煎熬。
迁移,是为了生存,掠夺,是为了着的薛三眉头一紧,
艹,
是个高手!
“滚犊子,做事儿去,牛羊牲口马匹都给我收拢好,另外,管好你族人,别乱伸手,战利品等回到雪海关清算后,会分配下去的。”
“伯爷,这些路上我都已经向金术可兄弟打听过了,放心吧,伯爷,我做事还是靠谱的。”
见郑伯爷没兴趣认自己当干儿子,
也就很识相地跑去指挥自己的族人。
郑凡则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