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沉下去了,可王袭海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顾枭看,顾枭把账本还回去,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笑道:“你不会还在等我的答案吧?”
“是啊。”王袭海无辜的摊摊手,连笑容都没变,“我一向是个执着的人。”
顾枭点点头,拿起外套穿上,“我能走了吗?”
“原来你不说话,就是不想说话啊,那干什么不直接说你不想说呢,可怜的,不会是被常少爷整的吧?你以前在刑房挨打的时候我见过你,你刚被抓过来,那时也是不说话,喊都不喊,挺不容易的。”
旧事重提,当年的伤口也不会再痛一次,顾枭转身关上窗,低声说:“我走了。”
王袭海笑着看顾枭走出门,才把账单拿到手里翻了起来。
第37章
天气渐渐变暖,常远的咳嗽似乎好了一些,可是每天早晚起床,睡觉时候还是咳得够呛。
“吃药吗?”
顾枭站在床边,一手拿着药,一手端着水,看着还在床上一边咳嗽,一边还睡眼惺忪的常远。
“你给我的,我当然吃。”
常远眼睛都不肯睁开,就熟练的用手抱住顾枭的腰,把头蹭到他的身上,又不老实的用舌尖探进衣扣的缝隙里,偷腥一样舔着衬衣里的身躯。
“今天早上不是还要开会吗?”
顾枭静静站着不动,舌头舔过处留下的那种s-hi漉黏滑的感觉怪怪的。
“妈的烦死了!”常远颓败的想起来,只好无奈放开顾枭,接过他手里的药吃下,匆匆爬起来穿衣服。
头把交椅也不是好坐的,总有开不完的会,处理不完的麻烦,常玉秦一死,所有的事都得由他来担着,他再也没那么多时间可以和顾枭耗在一起。
很多时候,他大早出门,晚上才回来,而顾枭往往已经睡着了,连z_u_o爱都比以前少了很多。
相处得越少,两人之间反而处得更平和,常远觉得有些淡淡的失落。
常远边穿衣服,边看着顾枭,他也会像自己这么在意吗?或许他正希望这样。
“顾枭,我走了。”
常远抓起车钥匙,打开门之后,又回头看了几眼,“说不定中午还不能搞完,不用等我吃饭了。”
顾枭靠在窗边,目光无声的飘过来,和他对视。常远看见顾枭看自己就忍不住咧嘴笑,在自己莫名其妙的傻笑中出了门。
□□□自□由□自□在□□□
会开得很无聊,几个元老都不同意顾枭来参加帮里重要的会议,常远因此总显得萎靡不振,兴趣缺缺。
尤其是他看见染着金发,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王袭海,更觉得扎眼,怎么他的老爹就会看中这样的人呢?还被推成了三联的掌门人。
会议说了些什么,常远大半都没听进去,不过好在今天的会散得早,会议一完,常远立刻就往家里赶,到了家里,看见桌子上的便条,常远才知道顾枭去墓园了。
顾枭去墓园还能干嘛呢,常远又有些闷闷不乐,天y-iny-in的,快下雨了,但他还是很快追过去了。
到了墓地,他就直往宋卉杰坟上奔,他一点不想顾枭在那座坟前待久了。里面埋的人也算是他天大的敌人了,从生到死,哪怕在死后,他都一直在和自己抢顾枭的感情。
墓地很安静,还没到扫墓的时节,园里没有几个人,冬季时,这里曾是皑皑白雪,现在已经是一片宁和的柔绿。
常远还没跑到,就在小路的岔道上碰到了顾枭。
“顾枭。”常远连忙迎上去,顾枭看起来很平静,不像上次来的时候,连他都能感觉到那份彻骨的伤痛。
“你怎么来了?”顾枭抬手将常远翻起来的衣领整了整,草地上的绿色深沉的映在他的眼底。
“你看过宋卉杰啦?”
常远跑得还在喘气,却无法掩饰自己的醋意,顾枭搭在他肩上的手顿了一下,常远又立刻尴尬的接口道:“我,我来看看我爸,还有阿浩。”
顾枭点点头,轻笑一笑,让常远安下心来。
曾经统辖四个分会的老大,死了之后也和所有人一样,只剩下一尊墓碑,任风雨斑驳。两个人在常玉秦的坟前站着,都不说话,在这块方寸之间的土地上,沉淀了多少恩怨纠葛。
顾枭一直默默站在常远身边,忽然抬头说:“雷霆有一批货,想接三联的水路运进来。”
“什么?!”常远猛地抬头,望着顾枭瞪大了眼睛,“他是不是神经有问题了?敢跟我谈生意!我还没跟他算账!”
“他愿意出很多钱,我和王袭海都觉得这事可以办。”顾枭冷静的反应让常远大出意料。
“坚决不干!”常远冷笑着,甚至有种报仇雪恨的快感,“不管他要运什么,都让它烂在水里吧!”
“你这么恨他,为什么?”顾枭接过常远手里的花,扔到面前的坟上。
“你忘了他上次还派人杀我们!!”
“他说他没这么做,人不是他派的。”顾枭看常远一眼,“忠信会的那些事,雷霆怎么会知道呢,我看是那两个人私自来寻仇。”
常远咬着牙,压低声音,“那么,他那样对做你的事呢?”
顾枭的看着墓碑上常玉秦的名字,平静的说:“那是你爸爸同意的。”
“这么说他还受冤枉了?”提起往事,常远愤愤难平,雷霆在顾枭身上弄出来的伤痕,很多都留下了永远的疤痕。
“你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过节。”顾枭转过身,沿着小路继续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