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的,慕儿再次被扔进了南狱。
近日,南王府变得“热闹”起来,除了北陆,其他几方均派兵前往南陆。皇室候选人之一的战无殇,东王手下的得力战将序迩牧,还有西王大弟子暴风,这三人皆非泛泛之辈,此次聚首南陆,让南陆百姓尤为惊喜。由于近几年恶兽频犯南陆,来势汹汹,锐不可当,南陆士兵殊死抵抗,几年下来,兵力早已削减大半,而恶兽非但没有减缓之势,反而愈加猖狂。南王纵然身怀傲世本领,调奇兵、遣勇将,却依旧不能凭一己之力挽救万千黎民的命,战无殇等人的出现,及时挽救了百姓心中脆弱的信仰,这如何不让他们高兴。但是百姓只是看到了事情的表面,其他几方心怀鬼胎,出兵也是另有目的,其中缘由,只有皇室和王族成员最为清楚。
南王府大殿之上,南王肃战负手而立,黑色的盔甲光华暗淡,魁梧的背影透着苍伤,他已经连续几天彻夜无眠了。
湮老不知何时踏入殿中,黑色的星袍直直垂下,包裹着他枯槁的身躯。星袍是幻术士所特有的服装,由幻兽墨星蚕吐出的黑丝制成,墨星蚕的黑丝极为强韧,能够提升幻术士的防御能力,亦能催发幻术士发挥最大幻力。幻术士分十个等级,每增加一等,星袍上的金星数目便会增加一颗,只是每一个等级之间的跨度都极为困难。看到南王的背影,湮老黯然,躬身拜叩道:“王爷!”
南王转过身来,紧皱的眉头略微舒展,湮老的出现,总会给他减少一些压力。王爷望着这位良师益友,说道:“免礼!序迩牧和暴风可已安顿好了?”
“已经安顿好了!”湮老抬起身来答道,前的八颗金星尤为耀眼。皇族候选人战无殇昨天到达,由南王亲自迎接,今天序迩牧和暴风也相继赶来,由湮老负责迎接。
“皇室以及东西二方相继出兵,对于此事,湮老如何看待?”
“回王爷,无论皇室还是周边王族,没有哪方不想吞并我南陆来扩充自身实力,三方此时出兵,目的显而易见。南陆遭恶兽侵犯多年,实力早已大不如前,当前形势岌岌可危,恶兽随时都可能突破防线,皇室自然想藉此问罪,削除您的王籍,由皇室候选人战无殇暂代。而东西二方出兵,不过是想上一脚,以防南陆完全被皇室吞并,那样他们的王位也会遭受威胁。至于北方,他们不是不想出兵,而是因为地域限制,等他们赶到之时,南陆早已被瓜分完毕,残羹剩饭都不会留于他们,何苦走这一遭。”湮老将心中所想如实禀报,对南王,他从不会隐瞒半点思想,实属忠诚。
南王微微点头,湮老的想法与自己如出一辙,他自然不会相信各方出兵是为了帮助自己,他们不过是想瓜分南陆这块肥罢了。只是没想到南陆会衰败在自己手中,他的心冷冷的笑了,是嘲讽自己,也是憎恨实事。南王握紧拳头狠狠击出,铁桦木做的巨柱轰然开裂。
“湮老,你昨日罗列星象,可曾算出我这南陆的命理?”虽然知道不会有好的结果,但是南王还是想知道,或者说是想确认。
“罗盘显示,南方星迹杂乱,是为无妄之灾。”湮老语气沉重地回答道。
“此灾是否可解?”
“可解!”
“何以解?”
“罗盘中南晨星陨落,以血祭兽,百姓得以解!”
湮老的话如同重击,南王脸上瞬间失去血色,随后又如痴如癫。南晨星代表的正是南王,南王陨落,南陆何存?看来先祖千年基业,还是要毁于一旦,他如何对得起南陆百姓,如何对得起先祖艰辛?南王沉浸在无尽的自责之中,壮年之岁,似乎瞬间苍老。突然,他沉痛的双目中又有了生气,调整身心,自言自语道:“月章乃是上古圣物,我以它威胁皇室,岂不是有救?”
湮老听到此话,很是不妥,急忙劝道:“王爷,此事万万不可!月章乃是圣物,已具灵,若是强行夺之,必然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呐!”
南王颓然坐下,不是自己舍不得抛弃生死,实在是不忍千年基业毁在自己手中。自己就是自私一点,不管天下黎民,绛嫣呢,绛嫣怎么办?可是命运如此,岂容他刻意逃避,纵是以血祭兽,有何惧怕?南王终于回复了以往的神采,或许是大悲之后的绝望,他望向湮老,问道:“那欧阳慕儿如何处置?”
“此次前往战场,必然凶多吉少,我若是身亡,在欧阳慕儿身上设置的屏障必定失效,若要隐藏月章的排斥之力,还得靠王爷手中的隐遁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