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骨折了,哈里斯为我包扎时神经叨叨地念着,“米露你这孩子,走个路都能撞到手,还有你是被帕德那脑膜发炎,小脑与脑干位置互换的笨蛋传染了吗?他捡流浪猫流浪狗有强迫症,你倒好,连流浪汉都捡来了,还是个快死翘翘,不好好医下半辈子一定全身瘫痪的男人,你就是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
我温柔地笑着,听着哈里斯的担心,这个世界有人关心你,真的是很温暖呢。
“他就躺在我家门口,我总不能见死不救,而且这孩子好像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是个优秀的少年呢,得再过很久才会成长成一个对社会有益的优秀男人吧。”我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双黑的眼睛,总觉得拥有这双眼睛的主人是个很坚强的人,只有坚强了才会活的好好,活的好好的才会让世界和平。
“什么孩子少年的,可怜的米露你的心脏跟大脑中间的那道血管堵塞导致年龄不分少年痴呆综合征吗?你才十五岁,跟我这糟老头聊得那么好就是糟蹋了你青春的灵魂,米露米露,你十五岁可以吗,小的永远是你。”
我伸手捂脸,沾沾自喜地对着吹胡子瞪眼的哈里斯说:“十五岁,好年轻哦。“
我可以肯定哈里斯被我囧到了,所以趁机哈哈地嘲笑了他一顿。
哈里斯气的想啃人,他走前建议我把那少年送到市立医院,毕竟那么重的伤要后期调养才能恢复。然后又不断叮嘱我,让我的手不能碰水,药什么时候吃,什么食物要忌口。
我总觉得哈里斯的唠叨越来越女化,不过我喜欢。
回到房子里,哈里斯已经将医疗器械搬走,幸好房子的家具没被他跟他助手的手术刀削坏,就是房子里浓浓的沁冷血味让我不舒服。我看那少年躺在客厅的大沙发上,鉴于哈里斯那男女大防不可松懈的古董观念,他是不可能将男患者搬进我房间,我可是只有一个睡觉的房间。
我走近他,惨白的肤色是种随时会消逝的脆弱,上半身的衣物全部脱掉扔到沙发角边,白色的绷带干净漂亮地缠绕两处大伤,哈里斯的医术与绑绷带手段可是超厉害,看绷带尾端的蝴蝶结就知道。
少年的睡姿安静而柔顺,我弯身用手背搁在他额上,凌乱的黑发散开,露出他整张致的脸,我喃喃自语,”还是烫的,这样烧下去会烧坏脑子的。“
我从哈里斯留下来的药里搜出一包退烧药丸,仔细看下说明,然后把药丸细细碾碎,用温开水稀释。毕竟人还昏迷中总不能直接将药丸塞进他嘴里让他活活噎死。
端着药水站到沙发边我又犯愁,怎么喂呢?我发呆了一会,努力想以前自己也曾照顾过几个不会生活自理又乱爬乱叫的生物,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