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知雅兴冲冲地思考着发家第二春的时候,有个不速之客却自己找上了门。
当叶知雅看见形容憔悴的叶念安的时候吓了一跳,她虽然一直都知道洪程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良人,但也决计没有想到,叶念安嫁给洪程之后,在短短的一年之内,变化竟然会这么大那个曾经粉粉嫩嫩、趾高气昂的叶念安似乎只是她的一个幻想,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现如今的叶念安瘦削,脸色有些灰白,那双曾经狡猾灵动的眼睛,如今却一片木然,只有在看见她的那一瞬,燃烧起一片燎原的怒火,但是很快就又被理智压了下去。
曾经的两姊妹明争暗斗,一见面就十分地热闹,如今相见,却只有相对无言,各怀心思沉默着。
半晌,叶念安先打破了沉默,以跟曾经的生动活泼千差万别的沧桑的声音问:“听说,你把那些家财都送给大堂嫂了?”
叶知雅没有答话,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叶念安也无意识般地点点头,良久,才有些难以置信地轻叹感慨道:“我没有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姊妹情这一说,可是你们俩又本不是……”顿了顿,叶念安没有接着说下去,转而问道:“你知道大姐姐吧,她被陈家软禁了,求死不得,求生无门,听说倒是比当初得了难言之疾的大姐夫还要痛苦百倍。这陈家二老,果然是恨极了她……”
叶知雅抬眼看了絮絮叨叨地没有正题儿的叶念安,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便也不接腔,只是沉默地听着,等着叶念安说出来意。
“大姐姐她……唉,算了,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呢?真是的……”叶念安看起来有些神不在焉的样子,说话也语无伦次的。要不是捕捉到了叶念安刚看到自己那一瞬间眼里燃烧的怒火,叶知雅或许真的就会误以为生活让叶念安成熟了,无奈了,而叶念安这次来,是真的来找她闲话家常的。
以不变应万变,直到对方不得不变,这是叶知雅一直信奉的对敌策略。
果然,叶念安自己说了好久,见叶知雅不吭声,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便绷不住了独角戏唱不下去,叶念安便只有委婉地提出正题:“其实,那些家产虽说是一直都是由菊苑的大伯他们一家打理的,但是毕竟,那些都是大家的东西。四姐姐,你这样直接就全部都交给了大堂嫂,会不会显得有失公允啊?”
果然是为了钱的事甚至连“四姐姐”都称呼出来了。
叶知雅微微一笑,说:“五妹妹你刚才也说了,我跟大堂嫂,不,是木姐姐之间姊妹情深,那我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自然就是想到她了。”
叶念安没有料到叶知雅如此坦率,不由地急了,说起话来便如那连珠似的一气呵成:“那怎么能行呢?那里面还有我们家和二伯家里的东西你这样私自全部都赠送给大堂嫂,明明就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是我这么做是因为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叶知雅打断叶知雅的话,笑得讥讽,“因为我永远都记得,老太太还在世的时候,每每我遇到难处是谁在帮我,又是谁在处处给我穿小鞋,找我的茬”
叶念安被叶知雅抢白一阵,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的变幻莫测,良久,才嗫嚅道:“怎么说,那都是大家的东西……”
“对啊”叶知雅十分赞同地点点头,然后又有些无赖地冲叶念安莞尔一笑,说:“所以,我把它们都交给叶家未来的掌家者,有什么不对吗?大伯是长子,大堂哥又是长孙,征儿还是个重长孙,我将全部的家财交给他们一家来打理,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
叶念安见叶知雅说的句句在理,不由得怒了,便撕破了伪装的和善和友好,顿时目露凶光,上前一步,咒骂道:“好一个天经地义要不是木莲恰好是叶府的嫡孙长媳,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脸面说什么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叶知雅也不生气,笑道:“要论这么说起来,那叶家的财产跟你,这个已经出阁的女儿,也没有半点的关系如果真的有人要来找我理论的话,也该是你的爹娘,而不是你这盆泼出去的水”见叶念安一脸愤怒的样子,叶知雅又闲闲地笑道:“别忘了,你如今,可是洪家的媳妇了。如果你要是真的那么想把守家财的话,那么麻烦你去找洪程要,唔~或者着,去找他的如夫人,碧如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