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南谷地东山半山腰上,被参天古木遮盖的蓝色木化玉洞周围,晨曦无法透进,森冷的洞前除了两侧靠山壁站立的执矛侍卫,洞口还跪了三个冻得发抖的黑影。
“祖神,经属下连日跟踪,目标并无异样举动。虽某些行为略有不同,想是以往生活在赤州城,尚未适应本地习俗所致。应属正常。”一黑影努力抑制哆嗦,口齿不清地禀报道。
“哦?那么昨日夜半至晨明这段时辰,他又在何处?”洞内传来虎老祖的询问。
“这……求祖神恕罪,属下被鹦鹉族一美乐吸引,转瞬丢失目标去向。属下猜测,目标值守近一日,应是倦乏,回了护卫营……”
“哼。本祖要的不是你的猜测,而是他的行踪!罢了,你且退过一旁。小狐狸,你有何说辞?尽管道来。”
“是,老祖。媚儿接近他时,发现他体内确有极阳之气,但媚儿无法断定其属于木阳、石阳还是天阳,亦或兼而有之……,媚儿却十分受用,能否求老祖……”回应老祖的声音,依然魅惑,想是天生。
“呵呵,老祖不管此事,你自凭本事取之。不过老祖提醒你,小狐狸啊,当心引火烧身,命不保。”
“是,媚儿谨记老祖训诫!”
“你呢,有何说法?”老祖苍老的声音传至第三个黑影。
“回……祖神,小的没,没发现……他……有何异……状。他待人极……善,表面,表面甚是冷漠……,不知这是否异状?别的,小的就不……”
“嗯。……你们退下吧。”老祖沉吟半晌,古井不波地吩咐到。
“是。”
三个黑影齐声应是,退向山路,消失在晨曦薄雾中。
王一偏殿内,於菟熙一拳砸在虎御书案上,整块坚硬如铁案面打磨如镜的乌木书案被瞬间洞穿。偏殿内跪了数十将领,风尘仆仆,冷汗如注,畏惧紧张地看向盛怒中的熙王。
於菟熙金发乱舞,无风自动,竭力平复中的怒火,半晌,才从雪白的虎齿缝中蹦出狠话来:
“竟敢来犯我极南,当本王全无防备?!去,每个防区都去石库领一摞符纸,哨卡没受袭击的防区也要传令他们回来领取。你们回去后马上分发下去,尽量保障哨卡关隘人手一符一啸箭,三人成队,百队相互呼应,诱其现身。全军戒备,加强巡防,如遇鬽影,给本王围杀殆尽!”
“是!”众兽将叩首领命,火速退出偏殿。
於菟熙在殿内开始来回踱步,筹谋对策。
上次他在南炎联盟兽潮中察觉有股神秘力量渗入的时候,就及时返回极南作了相应部署。昨夜哨卡被袭,死亡哨兵的状态竟与兽潮中见到的一模一样,均被夺走了魂珠,守将一早报来,竟多达数十处。
神秘鬽影在自己的成神日送上如此贺礼,怎不令於菟熙愤怒?但他却很快冷静下来。
於菟熙看上去冲动易怒,内里却十分细,在不断挑战南炎联盟的底线中,格已成熟起来,善谋定而后动。
鬽影既现,绝非偶然。从南炎联盟到极南,如不从空中直线飞行,不识捷径,攀山涉水,路途何止亿万里?那么他们不远万里而来,究竟何为?莫非,图谋南炎联盟不成,又转而选择极南?哼,当我极南是软弱可欺,任人宰割之地?!於菟熙也有自己的底线。
於菟熙自去年南炎联盟兽潮未止之前,离开极南去寻找老祖认识的那位巫族前辈,耗时大半年,历经千难万险好不容易才在那玄冥之地寻访到巫族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