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州城的冬天也没有萧杀气。但凡花期在晚秋、早春、正冬季的花树植物,冷冷风中,仍摇曳生姿,竞相争妍,毫不羞涩地绽放着它们的美丽,毫不吝啬地妆点着赤州城的壮丽。
梦幻般的花树城市,冬季也美得令人窒息。宽敞的石板主道,每块石板上都雕有美的兽纹、缠枝花纹。夹道花叶落尽的参天深褐色凤凰木之间夹隔的参天枫树,巨大的枫树冠将凤凰树夏季翡翠般的羽状复叶树冠替代,枫红枫黄正艳,悠风从金色阳光中穿过,肆掠着漫天漫地的落红。
主道两旁的商铺舍白砖蓝瓦,远处亭台楼阁飞檐画栋。小桥流水梅枝逸,茶肆酒廊客攘熙。丝竹叫卖声若有若无,象是错觉,因此时,一切声音都被日月广场上传来的震天喧嚣声掩盖。
靠近广场,当所有声音都汇聚在一起的时候,就只能听见嗡嗡蜂鸣。远离人群的每组擂台上,象上演着万人哑剧,都仿佛闷骚,憋着yù_wàng,死盯着金字塔尖顶。而那上面有一位美娇娘,正等待勇士征服。或许,也有别的。
通往日月广场的寂寞主道上,踏着满地红叶,走来一位头戴金竹菠萝斗笠身着一身黑色劲装的,小小少年。少年偶尔抬头,机灵的大眼清澈纯净,手扶腰中龙泉剑柄,迈着坚定的步伐,速度越行越快,身风带起一旋旋红叶,如离弦箭矢,目标直指日月广场中心的擂台靶群。
“对不起。”
少年头埋在金色斗笠里,不慎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一行人。少年许是看到广场周边如被磁石吸引的巨量围观人群,有些焦急,没想到还会有人反其道而行,一头撞在那一行人中领头的那人怀里。那人一把抓稳了他。刚放手,少年嘴里忙道声歉,捂住斗笠,脚下仍带着残红飞快地往人堆里钻去,倏忽不见了踪影。
“这小家伙,有意思。人还没剑高吧?也敢来凑热闹?打扮得跟个侠客似的,还卷这一地的红叶。”猴越目光一直跟着那少年钻进人堆不见影踪为止。
鹰缅同样如此,他回眸看了一眼自己刚才抓那孩子的纤长手指,又低头看向面前地上跟丢的一片完好的红叶,吸到手里端详,三角形的红叶倒映在鹰缅黑金色的瞳目中,如一簇燃烧的火焰。少顷,开口吩咐道:
“来人。跟上那小孩,盯紧他报名擂组。另去人到驻地调集十万锐参加那组擂台比武,给本王把那小孩抬上顶擂。轮换着上,别让他察觉。”
“怎么,王兄认得那小孩?你不是不允属下参与的吗?”猴越笑问道。
鹰缅看着红叶,嘴角挂上了一弯弧度。
“你也加派点吧,多点兵种混杂进去,以免有心人留意到。”
“好!小弟再添十万锐!”猴越觉得好玩起来,凑趣道。
待猴越安排妥当,鹰缅对身边属从又叮嘱了句,到截止日前如兵力不够就继续往里追加,务必确保任务完成。属从应声欢天喜地地执行去了。
鹰缅此次和猴越共同担负擂台比武的秩序,象家自然肩负的是跟递交国书仪式相关的一切事务。而蟒泰又在驻地蹲守,配合圣使练仪式当日陪中天帝国使团大比武的兽兵。至于这场大比武胜与不胜,鹰缅已经不在意。
自从老祖定下友好的基调,鹰缅就失去了与之较量的兴趣。玉儿既不喜象印,那自己也不去干扰她,也避免象印难堪。
擂台赛这边,鹰缅同样没当回事。只是为着南炎联盟的荣誉,恪尽职责。特指派鹰族将士监管现场。鹰族将士个个目光犀利,视角广阔深远,反映速度超绝,执法严明。因此赛场才无重大事故发生,于大混乱中保证了绝对的秩序。鹰缅治军之力,可窥一斑。
也许将那小孩送上擂台顶峰,只是他偶发的戏弄之举,无碍大局。
猴越家分管着南炎联盟的消息哨探,经常会需要鹰族的配合,故而二位王子一向走得很近。相比好色贪玩的象印常带着楞头蟒泰鬼混,二人习也更相近一些。所以只要是鹰缅提说的,猴越一定乐意奉陪,而不管他目的是什么。
原本鹰缅禁制属下参与擂台比试,这种只图娱乐的比试在鹰缅眼里,完全是消磨士兵意志之举。别的王子怎么做他不管,但自己属下一概不许,出来看热闹也不行。所以,他这条古怪的命令发出后,可喜煞下属们了。上不上金字塔顶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执行主上下达的任务之时,有的是好处不是?
鹰缅和猴越巡视一圈后,来到广场边的明月酒楼天字壹号房内稍事休息。酒楼生意再爆棚,老板也不敢打这间包房的主意。就象兽潮中的那些魔兽不敢动他这家酒楼一样。老板熟练飞快地安排好两位王子喜好的食物饮品,才小心翼翼地退走。
猴越几杯果酒落肚,开始八卦起来:
“王兄,你还真不去蟒泰那看看你那位?”
琉璃榻榻桌对面斜躺着的鹰缅,手里转着琉璃杯中鲜红的酒,一口饮尽,将空杯置于榻桌上:
“到时自然看到了。”他漫不经心地回到。
“小弟还真是搞不明白王兄啊。你说你这么长时间都不碰女人,真的不想吗?”
猴越死缠烂打追问道,象印蟒泰不在场,他少了顾虑。
鹰缅照旧不予回答,闭上眼仿佛睡着了。
猴越自言自语起来:
“哎……象印那家伙,可找到乐子了。我看他主动跳出去参与美兽女选拔,可没安什么好心啊,说不定选出来的那些绝色,早被他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