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舞台上,所有舞姬和乐师都已退去,只留下了各种各样的乐器摆在那,秦中秋远远望去便一目了然,古筝,琵琶,应有尽有,只是这些她一样也不会……。
一阵风吹来掀起她淡蓝色的衣裙随风起舞,飘然若仙,脸上淡淡的神色,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身后的纪含烟冷冷一笑,仿佛秦中秋现在这副样子她早就料到了。
“怎么,还没有想好要表演什么吗?还是你本就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来的才艺?”纪含烟讽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秦中秋暗想,纪含烟既然认识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那么应该对她很了解,所以想来,她就是故意要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了。
缓缓转过身来,浅笑嫣然,无视纪含烟那挑衅的眼神,直接越过她,走到了濮阳耀座位前。
“不知瑾王爷可否命人取一张大桌,二十个碗,还有一桶水来”秦中秋直视着濮阳耀,看见他眼里瞬间转换过的那几种神情,不解,审视,到最后的兴味。
“好”他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轻轻一挥,便有人下去准备了,但那邪魅的双眼却不曾从秦中秋身上移开过。
“多谢王爷”秦中秋泰然自若的任他打量,但余光扫到他身旁的人身上时,却暗暗咬牙,濮阳浩远一手举着杯,一边含笑入春,尤其是那面具下的一双眼睛,此时亮的耀眼夺目,光华尽显,身体悠闲自得的靠在椅子上,像是个极好的观众在等待着她的表演,秦中秋眉梢一挑,低垂下的眼眸惊现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禀王爷,都已准比好了”果然,圆台上已经备好了秦中秋所说的东西,但所有人看了却越发不解,这些东西能表演什么,再看向秦中秋的眼神也变得讥笑了。
女眷们则更是怀着看笑话的心理在期待着,撇开秦中秋的美貌不说,就是她现在能站在主位,与这几个能在飐雲呼风唤雨身份崇高的人在一起,就让她们又妒又恨了。
“秋儿,现在就连我都很期待了,开始吧”濮阳浩远对着她说,不知道是无意还是刻意把‘本王’改成了‘我’只是这一点秦中秋没有发现,因为就算发现了,她也会觉得没什么,因为毕竟她不是这里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这其中的深意。
但其他人听来就难免深思了,对秦中秋的身份更加好奇起来,都知道逸亲王奈先王最疼爱的弟弟,只是在他年幼时不幸发生了一场意外,命是保住了可也在床上躺了将近几个月,后来虽然痊愈,但是一张俊美的脸却毁了,而在这几个月中先皇驾崩,改朝换代,由王长子濮阳烨登基,不得不说这一切都太过巧合,太过诡异,可是这些也都是人们在心里想想而已,又有谁会站出来说,那无非是给自己惹祸上身。
如今逸亲王也二十三了,但却一直没有娶王妃或是侧妃,府里就连个侍妾也没有,当今王上倒是提过几次,但都没了下文,大家也明白了这是逸亲王自己的意思,也知道这看上去温和无害的人,但却不是让人随便能支配掌控的,所以他的婚事在飐雲那是最具神秘色彩的,私下里也纷纷猜测,这最后能嫁入逸亲王府的是何人。
在外人看来逸亲王虽是容貌毁了,但是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不为过,而且当今王上还得叫他一声王叔呢,所以满朝大臣无不都在盯着这块肥,但至今却没有一个能吃到的。
但今日,他却突然带了个绝色女子出现,而且两人的举止态度很是亲密,这怎能不让人吃惊和猜测呢,今夜过后,秦中秋必将成为众矢之的,而她的身份也会引来各方人马的注意。。
纪傲天淡漠的端坐在那喝着手中的酒,只有他自己清楚此时他心底的复杂,看向已走到舞台上的蓝色身影,再度陷入了沉思,这真的是她吗?
秦中秋来到舞台中央,把二十个碗依次摆好,再将水逐个倒入,最后满意的看了一眼便拿出了一双筷子,抬眼望去,明亮的眼神直濮阳浩远,勾出一抹算计的微笑。
“今日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与浩远合奏一曲”清亮的声音优美动听,如黄莺出谷,但说出的话却让在场人为之一愣。
“合奏?”濮阳浩远望着舞台上如兰花绽放的女子,挑了下眉,与之隔空对视。
顿时四周一片寂静,静得仿佛只能听见风吹来,两人的眼中也只能看到彼此,久久过后,淡红色的唇慢慢向上勾起,带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只见濮阳浩远优雅起身,走向舞台。
红毯上,一袭白色锦袍尤为耀眼,淡雅如菊的气质散发着如水的光芒,银色面具下,弯弯掀起的弧度完美的让人沉醉。
一步步的走来,台上台下,两人的眼神都未曾从对方眼睛上移开,那里面包含了太多含义,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碰撞和交流,可到最后都化成了对彼此的期待,而这期待里有夹杂着一种莫名的兴奋。
濮阳浩远走到了舞台上,看着桌子上摆的整齐的碗,大小都一样,可是里面水的多少却不同,他虽然不知道秦中秋要表演什么,但是他相信她,而这种说不清的信任,他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