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洪灾。此等大水,据闻百年不得一见。此等大灾,乃是上天示警,朝廷德政有失。还请陛下下罪己诏,以平苍天之怒,救民于危难之中。”一位御史在早朝上这样说道。
此话一出,立即有好几个岁数挺大的人全都附和,一个劲儿的让皇帝下什么罪己诏。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非常难看。“依胡爱卿之言,北方遭灾,乃是朕德行有失,触怒了苍天,所以上天才会降罪责罚是么?”皇帝的语气冷冰冰的,里面隐隐藏着怒火。
“陛下乃是千古一见的明君,贤明远胜历代君王,只是陛下毕竟年轻,行事难免有气盛之处。想来不知是哪件事情触怒了神灵,才会生出此次的灾难来。只要陛下降旨罪己,再祭拜苍天,想来此次水灾定然会很就过去的。”那位胡御史没有听出来皇帝语气里的不悦,依旧说道。这人岁数挺大了,看样子也得有五六十岁,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还在那滔滔不绝的说着。
岳鹏程从旁边站了出来,“陛下,微臣以为,此次洪灾不过是自然灾害,与陛下的德行无关。陛下无需下什么罪己诏,此事纯属无稽之谈。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琢磨一下该如何救灾来的实在些呢。”鹏程如今在工部做事,正好就在工部下属的水部做了郎中,这些事情正好是归他管辖的。
皇帝的心情这才好了一点,刚想说话,不料下面的胡御史却抢先说道,“陛下,水部郎中这话,乃是陷陛下于不义。天降大灾,本就是上苍之责罚,怎可说是什么自然灾害?那为何百年来未见此等大水,偏偏今年就出现了呢?陛下,此事须得慎重,一个不当心,再次触怒神灵,怕是会有更大的灾害降临啊。”这老家伙,非得说洪灾乃是神仙的责罚。
鹏程冷哼一声,“胡大人这话,好没道理。倘若真是上天责罚,为何大雨不降到厩?这样不是更能显示苍天之怒么?陛下在京都,文武百官在京都,上天若有责罚,为何偏偏放过京都反而是降到了北方去?这不是本末倒置么?”
“那是因为陛下洪福,龙威在此,所以大雨才没有降到京都。”旁边的一个老头上来说道。陆少谨也站了出来,“杜大人这话,可是跟胡御史的话自相矛盾了。既然陛下洪福齐天,福泽万民,又怎么会有上天降罪之说呢?这话便是说给百姓听,都会笑掉大牙,更何况是在这朝堂之上?洪灾乃是历代皆有,并非什么上天降责,此话实属无稽,陛下无需理会。”
☆、第二百四十七章雨停
“胡大人,杜大人,二位既然说什么上天责罚,那为什么同在北方,镇东县也是一样的大雨,却是没有半点受损呢?难道镇东还有什么神灵庇佑不成?这纯粹就是一派胡言。”鹏程直接对上了这两个老顽固。
“镇东没有受灾,是因为镇东县灵开春的时候,就把县里所有的堤坝都重新修建了一回。当时林知县可是上了奏折的,说是当地老农警示,今年易有灾害。当时诸位不是都不信的么?隆州知府不是还上奏弹劾人家林知县的么?如今又怎么样?隆州知府,就属着他喊的欢,五天来了三道奏折,奏请朝廷援助。哼,早干嘛去了?要是他能够像林知县一样,提前兴修水利。哪怕是这次天降大雨,至少有各处堤坝的防护,也不至于死伤惨重,何至于此时让皇上写什么罪己诏?”鹏程可是不管这些的,这些个老家伙,正经事不干,每天就能找碴。这一次,非得好好地出出这口气不可。所以也不管自己的官位太低,就这么在朝堂上跟这些人辩驳起来。
鹏程的这一番话,正好说到了点子上,胡御史还有那位杜大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才是了。两个人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就这么梗着脖子在那看着鹏程。
“陛下,这水部郎中目无尊卑,当堂顶撞上官,实在是该罚,还请皇上还老臣一个公道啊。”这胡御史跪倒地上,开始哭诉。
陆少谨这边可不会放过他,要知道刚才鹏程的这番话,可以说是大人心,他哪里会任人欺负鹏程呢?“胡御史,你不用在这倚老卖老,什么当堂顶撞上官?你是那一路的上官?人家工部尚书还没开口呢?你算得什么?再说了,人家说的正是道理。朝堂之上,各说各的道理罢了,何来顶撞一说?胡大人还是赶紧起来吧。咱们在这争吵这些无谓的东西,倒不如想一想,该如何面对灾情?北方那么多的灾民流离失所,此刻怕是连口饭都吃不上。有功夫跟你在这争辩,还不如赶紧筹集粮食,送到北面去来的当呢。”
“陆卿家和岳卿家说的对,这件事是天灾,也是人祸。作为一方之父母官,不能将眼光放得长远,对于农田水利等大事漠不关心,才会造就了此次水灾损失惨重。而镇东县知县林子轩,能在大旱之时就想到大涝,这才是难得。此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先把救灾的事情安排下去。等到一切安顿妥当,该奖的,该罚的,朕一个都不会错过。好了,户部和工部赶紧拟出个章程来,救灾才是要紧的。”皇帝实在是不想听这几个老顽固在这胡说八道了,于是决定退朝。
皇帝退朝的同时,也悄悄的叫了鹏程、云飞还有铭宇几个去了御书房,大家一起商量着事情。文翰已经被派到外地做了知县,文昌如今倒是在皇帝的身边,做了起居郎。皇帝也是看文昌的年纪太小,想带在身边历练一阵子。
“铭宇,云飞,你们看看能不能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