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茶具被撞倒,碎了一地。
郑婕妤压着我,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一只手抓起碎边的茶杯为凶器,作势向我刺来。
我用手推着她的手臂,使劲浑身的力气,凶器在我脸的上方,靠近,靠近。
“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整张脸憋得通红,却没法办法将那凶器从眼前推开,难道我今天就命丧于此?
“贱人!若非你,我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还有何好说的!我既无没有出头之日,与其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等死,不如豁出去,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你纳命来!”郑婕妤长发披散,白衣上斑斑血迹,赤目凶光,咬牙白牙,似一个从地狱而来的恶鬼。
“不要!”我咬牙顶着,那凶器的尖锐与我的脸只余一寸距离,一滴冷汗从额角滑落。郑婕妤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你去死吧!”
我才不要不明不白地死在你手上!
我在强烈的求生意志下,猛地把压在身上的人给推开。可是那姓郑的反应十分敏捷,立刻又朝我刺来,我险险躲过,几乎是奔爬着攀到了门闩。
房门一开,光线进来,紧追在我身后的郑婕妤下意识用手挡住刺目的阳光,我趁机溜了出去。
郑婕妤跟着追了出来,神似癫狂,却在门口被闻声而来的侍卫拦在了里面,隔着一重门,依旧能听到她不甘的嘶叫声。
呼!差点死在她手上。郑婕妤到底是怎么了,她不像这么极端的人啊,难道在冷住了两天,真的被逼疯了吗?
“娘娘……”琴音有些气喘地跑到身边来,见我一身狼狈,害怕不已,“娘娘你受伤了吗?”
我的身上有多处被打伤、抓伤,到了承乾,琴音打来热水,小心翼翼为我洗伤口、上药。“娘娘,你怎么能去冷那种地方呢?郑婕妤一事尚未平息,若是被皇上知道,定会怪罪于你的……”琴音一边包扎我的手臂一边略带担忧的说。
“琴音,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许称呼我娘娘,我不是你们的娘娘,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让你离开承乾。”我口气不悦地警告。
“是。”琴音勉强应了,见我如此不识好歹,便识趣的不再多言。
其实我不是不知道她心里的不服,她本在太极殿当差,是皇上的直属婢,女们谁不羡慕?现在却被编到我这个身份不详的人身边,不招我待见,心里肯定有诸多委怨。我不指望她会帮我隐瞒我今天造访冷的事,事实上那么多侍卫看见我狼狈逃出冷,想瞒也瞒不住,何况她本就负了使命来监视我呢?
也好,趁这个机会,跟那皇帝把话说清楚。他后(和谐)已然美女如云,啥类型的女子找不到,何苦强留我?
说曹,曹到,李世民收到消息赶来时,我的伤才包扎好。他一脸的沉,一把抓过我的手臂,捋开袖子,瞅见缠了几圈的纱布,眼睛危险的眯起:“你非要把自己弄成这样不可吗?你想让谁心痛!”
他看似很自然的动作,却在我的心底荡起了涟漪,匆忙抽出被擒的手:“皇上,您想太多了……奴婢只不过想要一个答案而已,若您肯如实相告,奴婢必不会给您惹麻烦。”
“朕说过,不许自称奴婢,不许对朕用敬语!”李世民烦躁地再次重申,那神情,恨不能咬我一口。
并不理会他的怒意:“皇上,您不许奴婢自称奴婢,不许奴婢对您用敬语,这是为何?奴婢只是高丽国进献给大唐的一名微不足道的舞姬,甚至不如一个受过正式训练的舞官来得金贵,您给的殊荣,奴婢真的无福消受。何况奴婢已经说明,奴婢只是一个暂代的身份,这件事,源于一个意外,若云霞的脚没有崴伤,奴婢也不会走进这大唐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