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弥漫了一种奇特的花香,云裳一路闻着,觉得很舒服。
站到写着“元亲王府”的房子外,她开始紧张起来。泉盖苏文就在府里,她急于见到他。
郑婕妤给了云裳一块令牌,侍卫进去通报过后,王府的管事就出来热情的迎她到正厅坐着,还让下人奉上茶水点心。
元王李舞,擅丹青,前几天进时,承诺过要送郑婕妤一幅涿郡的山水画,今日云裳来,正是要替郑婕妤取回那一幅画。
李孝恭在书房里听到下人说郑婕妤派人来要字画,才恍然想起自己这几日忙着处理泉盖苏文的事,倒把这事儿给忘了,画还有一部分没完成。
他走到书案,摊开那副还没告工的山水图,匆忙提笔勾勒起来。
下人回到大厅回复管事,只有让这位里来的等王爷画作完了再走。
来取画不过是云裳来王府的借口,她真正的目的是想见一面泉盖苏文,那个元王让她等,岂不是正中她的下怀?
“听闻王爷接待了高句(gou)丽的大臣,一定忙得不可开交,婕妤娘娘也是能理解的,只是有劳了王爷百忙中还抽空为我们娘娘作画……”
云裳留意着管事的神情,希望从中瞧出一点端倪,可是她失望了,管事始终挂着那友善的笑容,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反而把话题往其他地方带,又命人来给她添热茶,就是缄口不提云裳在意的问题。
也对,如果这么容易被套出话,那这王府的管事一职想必这人也当不上了,云裳放弃了在管事身上下工夫的念头。
可是该怎么才能找到泉盖苏文呢?
她转念想到一个主意,佯装肚子疼,想要如厕,管事就派了个小丫鬟带她去茅房。
云裳跟在丫鬟后面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留意着经过的每一间屋子。忽然,不知何处,一阵流畅婉转、欢快明朗的琴声飘入耳中。
她欣喜若狂,是他,是他!这是伽倻琴才能演奏出来的乐曲,只有他才会弹奏。
云裳拉住前面的丫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那么激动:“这琴声真好听啊,你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吗?”
丫鬟笑了:“这个琴声很特别吧?”
云裳附和地点点头,心里着急:“不知道是贵王府哪一位弹得这样一手好琴呢?”
丫鬟呵呵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弹琴之人并不是我们王府的人,是我们王爷的客人,他住在琼伢楼,每天这个时辰都会抚琴。”
琼伢楼……对了,云裳忽然记起,她们从涿郡来到长安时,在王府待了第一晚,那时候泉盖苏文带着她就住在琼伢楼里。
琼伢楼……对了,云裳忽然记起,她们从涿郡来到长安时,在王府待了第一晚,那时候泉盖苏文带着她就住在琼伢楼里。
太好了,琼伢楼的位置她还记得!
“那是什么样的客人,你可见过吗?”云裳探问。
丫鬟摇摇头,表示没见过:“照顾泉公子的人,都是王爷特地安排的,府里一般的下人不许靠近那栋楼,因为有人把守。”
这不是和囚禁没有两样吗?
云裳如完厕,丫鬟要带她回大厅,云裳跟着走了一段路,到了离琼伢楼最近的地方,谎称自己丢了东西,“那个玉佩很重要,是娘娘吩咐我一定要送给王爷的,是我们娘娘的回礼!”云裳惶急道,让丫鬟赶紧帮忙四处找。那丫鬟也怕出事,只好找来几个人和她一起寻。
趁大家都蹲着找东西,云裳悄悄把郑婕妤交给她的东西从怀里拿出来,藏于草丛间。琴声还在空中飘扬,云裳来到琼伢楼,三五个侍卫守在楼下,云裳一靠近就被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