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大使进谏结束后三个月,也就是第二年初春,李渊才赦免建成让他结束了监禁的日子。建成回到皇的那一天,才知道乌晓芳早在三个月前就服毒自尽了。
其实乌晓芳死去的那一天,我也在里,目睹了那一切,她在皇上面前,是怀着深深怨恨与不甘,毅然喝下那杯御赐毒药离开人世的,只是我从来没想过,她会狠心地连自己的儿子都想带走。
她求我帮她,她说在临死前还想见儿子最后一面。于是我拼命恳求皇上开恩,把皇长孙带到她面前。
她抱着儿子第一次哭了,却在我不忍见其悲痛而转头的那一刻用含有剧毒的嘴唇吻了李承宗,意图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
她说,留下他,只会让他在人间受苦,因为他曾有过她这样一个犯罪的母亲,皇室容不下他。
她那么明,早就看清了她儿子的命运。
而面对李承宗后来早卒的事实,我更不知道自己当初取下戒指挽救他的生命是不是正确的。
李渊瞒着建成害了乌晓芳,为的是不让“家丑”外扬,自然太史官的史册上不会留下乌晓芳的记载,更不会有堂堂一国太子为了儿女私情放下国家重任的史实流传。
我开始反反复复地记忆唐朝的历史,只怪身在现代时太无所谓,才造成了眼前的不知所措。
又到夏至,段家办了一场还算隆重的婚宴——海子总算在我软磨硬泡的攻势下答应迎娶小玉。
眼看一对般配的新人步入洞房,我总算舒了口气,爹和二娘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至于那曾经困扰我们一时的琴歌之子,听说是早夭折了,纵使其中还有许多谜团没有解开,我们也没必要掺和进去。
半年来,我每隔一段时间,就得进参拜一次,这是皇上的“恩典”。
可有一天,那张迟迟不来的赐婚圣旨终于还是到了我手上。
我领了圣旨回家,爹和二娘自然开怀得很,开始忙天忙的为我张罗。
一份份大红请帖摆在我面前,我可一点情绪都没有,二娘笑话我成天愁眉不展的,一点当新娘子的样子都没有。
我一头是烦着,海子则一头得意极了,他还很讨厌的故意气我说:“我还真怕此事不顺利,总算盼到皇上的圣旨了。”
里派了司制房的来给我量体裁衣,又送了大批的首饰珠宝供我从中挑选,更夸张的是,李世民派人拿了好几种款式的凤冠到我面前让我过目,我头都快变成两个大了。
我就这样每天机械试衣穿鞋的过了好几天,眼见家人笑得那么开心,也不好扫了兴致,便托人带了封信给李世民,叫他收敛一点,不要把婚礼弄得像搞宣传一样。
李世民回信说虽然不太理解我的用词,可是我的意思他懂了。于是那繁杂的挑选事宜总算结束了。
李世民对我的极力呵护近乎讨好的地步,我不能说没有感动,甚至觉得也许就这么和他在一起也未尝不可,可转念一想起他殿里还养了两个老婆,郁闷的心情又来了……
很快到了婚礼的前一天,刚试完新娘礼服,我感觉头昏沉沉的,便想出去走走。
二娘拗不过我,答应我带上丫鬟出门溜一会儿。
小玉嫁给海子之后,二娘说我身边不能没人伺候,就把幼寒安排在我身边。幼寒是个稳成持重又识大体的女子,话也不多,我从出门到现在,她还一句话也没说过。习惯了小玉的唧唧喳喳,与她在一起,我真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