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烟梳洗之后,头发随意的用一绸带松松的绑在脑后,身上穿着浅粉色丝质睡衣,她坐在庥上打量着这间新房。房内的摆设简约大方,一目了然。
其实在她心里,她觉得云灏桀是个游手好闲的贵公子,那他的居室肯定会很奢侈豪华,但是现在看来,他本人并不豪奢。
慕含烟呆呆的想着心事,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了,直到那人重重地咳了一声,她才从沉思中回到现实中来。
慕含烟抬头望向云灏桀,看他已换下黑色长袍穿上家居服,此时他的头发也如她一样松松的在脑后绑了一个马尾,将他的脸部线条衬得柔和了不少,灯光跳跃中,他的脸竟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害得慕含烟顿时心律失常。
其实他这样子也挺诱惑人的。
看着看着,慕含烟心里就冒出这样的想法来,察觉到自己的眼神也开始色迷迷的,她连忙移开视线,不自在的道:“呃,夜深了,该休息了。”
哪知她开口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顿时窘迫得想钻到床底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邀请他上呢。
云灏桀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失神,不自觉的挑挑眉,侧身倚在桌沿上,声音暗哑的打趣道:“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慕含烟全身冷不丁的一抖,脸色立即就变了,“谁邀请你了,我只是没话找话说,我睡了,你自便。”说完赌气似的拉高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为了防备他偷袭,她还特地将被子压在身下。
云灏桀看她将自己裹成棕子模样,不由得失笑,她也不怕把自己憋坏了。
慕含烟紧闭着眼睛,可是耳朵却竖得老高,半天没见到云灏桀有什么动静,她心有些慌,这家伙该不会在想什么坏主意吧,说不定半夜会爬上她的床,于是她连忙睁开眼睛望过去,只见云灏桀正眼带笑意的看着自己,她心一窒,复又闭上眼睛,可是一颗心却开始狂跳着。
这人不愧是游走花丛的风liu公子,每个动作、每一个眼色都有让人趋之若鹜的本钱,想必花楼里的那些姑娘们跟着他也是心甘情愿的吧,毕竟他有这样一张好皮相,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神又是那样冷漠疏离呢,游走于花丛中的人不该有这样的神色才对啊?
想了半天,慕含烟仍旧毫无头绪,她再次睁开眼睛,云灏桀已转过身去,随意的躺在只有两掌宽的长凳上,这样的凳子别说睡人了,就单单是坐在上面都硌得慌,他竟然能睡下?
“喂,你不觉得硌得疼吗?”慕含烟忍了许久,终是没能忍住,云灏桀看起来坏,但是他却没有做过实质伤害她的事,她没道理见他七尺男儿睡在长凳上而不闻不问,这让她良心何安?
慕含烟在心里努力说服自己的同时,云灏桀已转过头来面对她,“这有什么办法,你不让我睡床。”云灏桀的声音里有着淡淡的指控与委屈,好像他会这样受罪全是拜她所赐。
慕含烟心一悸,聪明的选择闭嘴,她一向心软,说不定再这样说下去她就会让步,她不想让自己后悔,所以忍住了没再开口。
云灏桀仿佛知她的心意一般,也不再纠缠,只是轻声的转移话题,“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孩子。”这话似赞赏又似感叹,听在慕含烟耳里却充满盅惑力。
她心想,这家伙该不会是采取怀柔政策先取得她的信任,然后再图谋着上来睡吧,虽然她觉得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有失做人的风度,但是她不得不防,于是她将嘴闭的严严实实的,但又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