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罗走到景润身边推摇景润,又点助力,这才将景润唤醒。景润睁开眼睛立即抓住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紧张的问道:“蓼蓼,你有没有事?君瑞他……”
她摇头打断他的话,“没事。我要见父亲,送我去西城别院。”他迟疑着,对她的话却毫无拒绝之意,起身出去安排。
依罗看着他的背影,静静的坐回炕上,她心中的谜题,也许只有在景润与襄王爷这里才能找到答案。
西城别院是当年襄王爷军功卓著时当今皇上赏赐给他的,但是现在的府邸已经一片萧条,不复当年的繁荣热闹。
听到家人通报,襄王爷亲自迎出门来,景润走上前深深一揖,满脸尊敬感慨:“舅舅来京怎么也不告诉孩儿,反而独自住在这里?”
襄王爷爽朗的笑道:“润儿现在是王爷,我一个被贬之人怎能与你有过多牵扯?”说着拉着他与自己同坐,看了看依罗才又转而对景润道:“你们怎么一同来了?”
依罗跟过去站地他二人身边,看到桌上放着一本翻开的旧书,随手翻弄了几页,竟是兵法。想是他们来之前这襄王爷便在看这本书,他心中对不能驰骋沙场似乎总是耿耿于怀的。
景润看了一眼依罗,也无暇与舅舅叙旧,开口便求道:“舅舅,您之前信中所提到的那件事,我想停手!”他所用的并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斩钉截铁的,似乎已经拿定了主意的,现在只是跟襄王爷交代一下。
襄王爷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表情立即僵硬,转头看着依罗,眼中的神情似乎是眼下有一件天大的祸事,而依罗便是这件祸事的罪魁。
依罗听到这句话也是转过头来看向景润,她没想到他会这样向襄王爷提出来,吃惊的确是吃惊,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却始终未变。感觉到襄王爷的眼神,她转而对上他的视线,淡淡的道:“这是表哥的意思。”
依罗的表情与语气,再次使襄王爷僵住。之前看到自己的女儿由以前的冰山般的冷淡杀手变成油头滑脑活泼跳动的客栈掌柜,他确实相信了苏剑南所说的蓼蓼失忆之事,现如今她的表现,似乎又回到了过去。顿了一刻,他才开口问道:“你都记起来了?”
依罗迟疑了一下才回道:“还不是全部。”
襄王爷轻轻点头:“想起来就好。”转而又对景润道:“润儿怎么突然要停手了?”口气中带着质问与长辈的责怪。
景润低头轻叹了一声:“我现在,也很好。”他说着抽出始终被襄王爷握着的手,双手不安的缓慢的绞着手指。
虽然他掩盖的很好,却还是没有逃过襄王爷犀利的眼神,“你是为了蓼蓼?”
景润猛然抬头,他并不想让舅舅知道他是为了蓼蓼才放弃皇位放弃江山的,这样舅舅定会瞧他不起,对他失望。最为重要的,他还是担心舅舅会因此责罚蓼蓼。但是已经被舅舅看穿,他索承认:“为了孩儿的一已私欲牺牲蓼蓼的幸福甚至是命,这样不值得!蓼蓼她应该过得……”
“蓼蓼她不会有事!”襄王爷强势的打断景润的话,眯起眼睛凝视着眼前的年轻人,忽然微微扬起唇角道:“你应该做帝王,只有做了帝王才能得到你心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