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罗按着二少的指点,转着脑筋盘算着要如何逃脱出这牢笼。
恰逢此时太后传诏,她便随同两个女来见太后。
太后正斜倚在桌子前吃荔枝,见依罗来了,便伸手招呼她过去坐。
依罗仍按规矩坐在地上的小凳之上,看着女为太后剥的许多荔枝壳,便道:“这荔枝属温燥,娘娘吃时可配上生地瘦汤或者猪骨汤,这样可以预防上火。”
大学的时候她曾经选修营养健康学,这些知识只是顺手拈来。
太后听了她的话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她道:“怪不得昨日霖儿在哀家这里吃了几颗,便吵嚷着腹痛,太医看过开了两副药竟也未见大好,难道是这个吃多了不成?”
霖儿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儿子,也是这太后娘娘最疼爱的孙儿之一。
依罗点头道:“想是殿下内火较重,故而会如此。民女有个偏方倒可一试:便是将晒干的荔枝叶煎成荔枝茶,可以解食荔枝多而产生的滞和泻。”
太后对锦翠儿道:“锦翠儿,你去叫御膳房弄一些方才依罗说的东西,好了让他们再送一些给霖儿。”
锦翠儿答应着去了,太后转而对依罗笑道:“这几日哀家听你闲话杂谈,竟有许多之前闻所未闻的,这些都是你平日在客栈里听到的么?”
依罗笑着点头,“客栈人员流动大,又都来自四五湖四海,因故民女听了许多奇闻趣事。”
太后看着依罗娇美的容颜,问道:“你都是怎样听他们闲谈的?也像同我说话一样么?”
“没有,大多数的客人民女都不认得,每次民女都是坐在靠窗的角落里,穿着男装,若有新鲜有趣的,民女便会凑到离谈话之人近一点的空桌上仔细听。”
方才太后问依罗话时,口气明显带着试探与不悦,此刻听了依罗的话,竟欣慰的笑起来。
“你是怎样将自己装扮成男子的,生人看不出来么?”
“是民女自己想的衣服式样,又找裁缝做了几套。上下都是肥肥子,头上又扎了同色的花布,因为宽松,至今还没有几人能看出民女是女子。”
太后笑道:“噢,你说的这样奇怪,哀家倒真想看看你穿着那套衣服是什么样子,改日教轩儿差人给你拿来一套,你穿给哀家看看。”
太后这话的意思,似乎还要她在中住一段日子了。
她随即陪笑道:“娘娘凤体金贵,客栈又人流杂乱,否则,民女真想邀娘娘纡尊降贵移驾缘客来,尝尝缘客来的奇巧菜点。
“昨儿轩儿带了花生豆腐给哀家尝鲜,果真香而不腻、爽滑入口,想必你的缘客来还有许多这样的小吃食吧?”
“民女在娘娘面前不敢浮夸,娘娘千岁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吃过?只是民女喜好搜集四方美食,又将之拼合改良。在娘娘面前,这只是一些小机巧罢了。”
太后听了依罗的话止不住笑起来,“呵呵,你这丫头在里待了两日,便越发的乖嘴蜜舌了,这样哀家也越发的舍不得放你回去。”
依罗立即起身跪到太后面前,求道:“太后娘娘若是真心疼民女,就放了民女回去吧。”
太后颇为不解,奇道:“你这话又是何缘故?”
依罗娓娓道来:“太后娘娘身份尊贵、心豁达,自然想不到那起好妒爱嫉之人的想法。民女身分卑微低贱,却得到太后娘娘如此抬爱,那些身分高贵于民女许多又有心承欢娘娘膝下之人定会恨民女入骨,继而除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