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剑南按着小冉留下的记号,一路寻到缘客来,这客栈虽然换了门面,里面的格局也变了样子,但是,蓼蓼怎么会住进非礼他之人开的客栈里来?
他首先问小二有没有一个叫小冉的姑娘住在这里,那小二立即引他来到厢房,见小冉竟然在和一个姑娘一起推磨!“小冉,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做这个?”
小冉将遇见小姐之后的事全部告诉大师兄,并说小姐承认自己是蓼蓼了。苏剑南忙问蓼蓼现在在哪儿。
小冉只说在房里,刚要带大师兄去找小姐,后厨的一个打杂的过来拿豆腐,却对翠芳无意中说出掌柜的穿女装真好看。
小冉忙问:“你什么时候看见掌柜的了?”
那打杂的伙计挠着头皮道:“就是刚才,她从侧门往东去了,还悄悄的怕被人……”
不等他的话说完,苏剑南便一步窜出去,骑着马追了过去。
小冉看着他的背影笑道:“现在这样猴急,以前在我们家小姐面前倒装得那么正经。”
苏剑南叫了声“师妹”,便欢天喜地的扯起依罗的手问道:“你怎么一个人?”
依罗看清眼前之人,顿时脸色更冷,怎么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我说过了我不是你师妹!”说着抽出手继续向前走。如果她真的怀孕了,孩子的爸爸极有可能是他,那么她承认自己是蓼蓼,是不是要和他一起结婚生小孩儿?
苏剑南顿时僵在那里,小冉不是说她已经承认是蓼蓼了么?怎么现在又这般冷漠?他追过去截住她,“蓼蓼,你不是对小冉都承认了么?”
“我只是看她可怜才收留她,并没有对她承认我是蓼蓼!”看来他已经见过小冉了,收留小冉难道真的是她的一步错棋?
“那么你的武功又怎么说?”他心中此刻怒火升腾,为什么她可以承认小冉却不肯承认他?难道她之前对他的所作所为都是虚情假意么?
“我原本就有武功底子,跟小冉又学了几招难道不可以么?”
“原本就有?当日那个胖男人非礼你之时你为什么不用?”
“这不关你事!”
苏剑南气得哆嗦起来,指着依罗的鼻子说不出话。
依罗绕过他,“方才之言全是多余,我为什么要跟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公子以后请自重!”
“陌生人!”苏剑南热血一下子冲到头顶,她竟然把他当成是陌生人!
他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大力拉回,她被他甩得一个趔趄,还没有摔倒双肩已经被他狠狠的抓在手中。
“我是陌生人!陌生人怎么能知道你右肩上有一只月芽?”
苏剑南双眼腥红,话音未落依罗的衣袖已经被他大力撕开,如雪肌肤暴露在外,白嫩的皮肤上,印着一颗拇指大小的淡青色月芽弯弯。
与此同时,依罗的恼怒之声同时响起:“你做什么!”她拼尽全力用双手将他推开,却听到“砰”的一声,眼前的男人轰然倒地。
当依罗被苏剑南抓住双肩的时候,始终隐在暗处的二少察觉不妙飞速的跳出来,但是他还是晚了一步。
他首先脱下自己的长衫披在依罗肩头,接着去查看苏剑南伤势。苏剑南嘴角流着血,此时已经昏了过去。
依罗看着自己的双手,她是不是又在无意中伤人了?
二少将苏剑南扶到马上,她这才慌慌张张的凑过来问道:“他……他怎样?”
“被你的内力所伤,要赶快诊治。”
她垂头丧气,“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二少边说着边上马,扶着苏剑南,又伸手拉她。
她坐在他身后,手却不知道要抓握哪里好,二少将她两只手放在自己腰间,这才双腿用力喝马前行。
她紧紧搂着他,马跑得快,她又坐在马屁股上,生怕自己掉下去,等停下来,才看清竟然来到了明月楼。
他此刻异常的严肃,她心中竟是无比信他,也不问为什么要来这里,只一言不发的跟着他看着小厮们将苏剑南抬进去。
众人都不多言,刚把苏剑南放在床上,马上便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给苏剑南把脉。
依罗暗想原来这明月楼也有大夫,看这群人行事严整,竟不像是青楼的作风。
大夫给苏剑南喂了两颗药丸,又给他针臼,之后才对二少说:“轻伤,过一会儿就醒了,吃了我的药调养几日也就无甚大碍了。”
依罗听了不禁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她的罪孽并不深重。“谢谢你了大夫,诊金多少银子?”
大夫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轻声道:“在下看病不收钱,姑娘谢二少便好。”
她愣了一下,却听到二少对他说道:“尤礼,你给她看看。”
这个“她”字,分明是指依罗。
她表情复杂,难道他也怀疑自己怀孕了?可是这样真难为情!
尤大夫也不看她,只让她伸出手来给她把脉。之后才说:“体虚亏,连日来又奔波劳累、惊吓过度,以致月经稀发;脾胃失调,偶见呕吐。吃在下两副药便好了。”
他说着自去写药方,她听说自己不是有喜,小脸也顿时喜欢起来。
抬头要向二少道谢,却见他淡淡的笑着望向她,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轻声说:“我又要向公子道谢了,自从认识公子,我便一直麻烦拖累公子,公子也是一次一次的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