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五皇子的腿虽然没残,却落下了秋冬就腿寒的毛病。
年年受尽腿疾痛苦,五皇子每每想起,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在先,只会因启阳帝的态度,更恨萧寒潜。一有机会,再加上有心人的怂恿,就对萧寒潜动了杀机。
李英歌觉得启阳帝眼神不太好,行事残暴、不悌手足的明明是五皇子。
难道任由自己的爱宠无故被杀还无动于衷,才叫兄友弟恭吗?
连李子昌私下提起这件事时,都替萧寒潜唏嘘。
他可听说,那只小狐狸可是被五皇子生生活剥了皮毛的,就因为五皇子看不过萧寒潜宠爱它,任它受尽宫中内侍的追捧奉承。
五皇子的心眼太小了,眼皮子浅得上不了台面。
启阳帝保五皇子,也不过是当时正和皇后对持,借此事拿捏萧寒潜,压皇后的气势。
萧寒潜对五皇子的报复,手段也许过激了些,但说到底,最残忍的是启阳帝。
天家父子情,躲不过算计,简直是一本烂账。
李英歌有点同情萧寒潜,有意提醒道,“卦象显示,当年保五皇子的人,如今也会因为相同的原因,再次保五皇子。您遇刺的事,最终会落在外人的原因上。卦象指示,结果落在东北方向。”
当年启阳帝和皇后斗法,又要维护皇室体面,如今同样会为了这两点,对萧寒潜遇刺的事高拿轻放。
前世的结果,启阳帝把脏水泼到了东北马贼身上,给了外界一个明面上的说法。
萧寒潜若是不平,要动手,就要提前暗中布置。
萧寒潜闻言心下冷笑,转念间就明白了其中关节。
他只当五皇子的事,是李子昌这个阁老私下和家人说起,李英歌才知道的。
便也不再追问,只沉吟着道,“大皇子和二皇子是怎么回事?”
李英歌无法回答。
萧寒潜遇刺和大皇子、二皇子有关,这些是她尽知今后五年的事,才反推出来的,她无法告诉萧寒潜个中因由。
甚至不能用后事扯谎。
否则等将来事发应景后,她根本转圜不了。
于是她故作苦恼道,“具体的内情我算不出来。您想知道更多,恐怕要去青玉观找无归道长,我能力不足。”
这样的秘辛,萧寒潜不可能去找人来算。
李英歌不怕他求证,只求在他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
种子一旦生根,就会迅速发芽,长成不得不拔除的大树。
萧寒潜凤眸微闪,已经信了李英歌的话。
如果她不说二皇子,也许他还不会信个十足十。
他和二皇子是嫡亲的兄弟,同是皇后一母同出,是大秦朝唯二的嫡出皇子。
敢说嫡亲兄弟参与了刺杀他的事,不但有挑拨离间的嫌疑,即便证实是真的,也吃力不讨好。
寻常没人会冒这个险。
而他的小未婚妻更没有必要胡乱诬陷。
她是在就事论事。
玄术这种事宁可信其有。
萧寒潜很快理清了思绪,他折好纸笺收进怀中,心中迅速盘算开来,面上却云淡风轻,逗李英歌道,“没想到小狐狸这样厉害。那你说说,结果落在东北方向,是不是跟此次献俘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