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把他们两位尊佛请动了,在举行封印仪式的过程中,老妈勒令老爸去保护村民,自己却葬身于八岐大蛇的偷袭之下,享年三十岁整。”
她的话让氛围顿时凝重不少。
“鹤田舅舅说当时老妈是笑着离世的,我起初还不懂为什么,不过在帮老妈收拾遗物的时候,我找到了她藏在废弃香炉中的记事木简,”夜远绫的额发微微垂下,掩盖住了她眼底的复杂神情,“原来,即使没有八岐大蛇的封印事件她也会在三十岁时独自离开。”
花眠蹙起眉头:“为什么?”
“她无法忍受自己日渐衰老的容颜。”
石原立花或许真的爱过夜叉,但她始终过不了世俗蜚语那一关,白发苍苍的年迈老婆婆和一个英俊潇洒的倜傥男妖,落在别人眼里会是怎样的不登对。
她放弃了,就如同月下梧桐在池水里的倒影一样,经不住风吹雨打,碎成散光残片后很难再拼凑重来。
花眠的心情有些沉重,她原以为石原立花的一生是传奇美满的,就连最后的死因都那么荣光,却没料到这其中还有如此悲恸的深层缘由。
女孩儿的表情太过忧伤,见状,夜远绫轻叹一口气:“你也不必感到惋惜,毕竟破镜可以重圆,夏花隔年也能再开。”
“哎?”花眠睁大双眼,不敢相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石原大人没死,和式神夜叉重逢了吗?”
此时,抱着她的夜叉发出了畅快肆意的笑声:“哈哈哈,重逢是没错,不过是以另外一种方式。”
“什么方式?”
“转世。”
这个词汇对八岁的花眠而言极其陌生,她稍稍低头想了想,可思索间,一抹温润的触感突然覆上了她的额头。
夜叉亲了她。
“啧,”夜远绫将手中抽出一半的太刀摁回去,“我还以为你要亲嘴呢,刀都准备好了。”
“……逆女。”
花眠的生活轨道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自这天起,偏僻的井户村渐渐热闹了不少,先是贺茂御祖神社社主稻森华林亲自前来跳神乐祈福舞,祈祷村子风调雨顺,永不受灾害侵扰,再是赫赫有名的京都阴阳师大河原藏岛和稚名泷把游历地点定在了此处,以最短的时间清除了徘徊在村子周围的邪魔妖怪,他们身边跟着许多妖力强大的式神,其间甚至有在与八岐大蛇一战中成名的荒和妖刀姬等人,更令人无法理解的是,他们全借住在了三浦垣末家里。
“真是叨扰了,三浦先生,”稚名泷代表全体人员客套道,“大家平时的花销全算在云天三月头上就好。”
垣末怔愣着看着眼前这位年逾三十,沉稳爽利的男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他侧头环视四周,终于在乌泱泱一群人中发现了自家女儿的身影,忙岔开话题:“花眠,不可无礼,快过来给贵客问安!”
般若正玩在兴头上,听到垣末打岔,十分不爽地回嘴:“你招呼你的客人,跟立……花眠有什么关系,来来来花眠,猜鲤鱼旗在我的哪只手里,猜对了借你摸一下小鹿男的尾巴。”
小鹿男:“……”
“啊,狡猾!”白童子拽着黑童子凑上来,“我也要跟立花大人玩!”
妖琴师轻咳一声:“是花眠大人,白童子你叫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