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会的工作人员,想要对这次的骨髓捐献向你取得同意并向你做出解释。”
高沭黎收了笔记本电脑,伸手指向床边的椅子,道:“请你们先坐下再商量吧。”
路识珺看了一眼身旁的盛况,接着翻起了书页。
过了大半个小时,工作人员道:“感谢高先生愿意无私捐献自己的骨髓,同时谢谢您对我们的理解和认同,接下来的日子请您好好休息,如果有需要,我们将派遣专门的志愿者对您进行生活上的照顾。”
高沭黎道:“你们客气了,我对现在的状况很满意。我现在腿脚不太方便,不能送你们出门了,还请见谅。”
为首的工作人员忙起身道:“高先生说的哪里话,我们对您的爱心表示敬佩。您一定要好好养护身体,争取早日康复。”
接着,工作人员又转过身来纷纷向路识珺贺喜,连平素不苟言笑的薄医生语气中也带上了欣慰:“小路,这几天调整好心态,后面用的药可能会有一些身体反应,不要紧张,手术我已经安排好了。”
等到这群人终于踏出病房时,高沭黎道:“为什么这帮人都不好好说话,非要一副领导视察的语气?”
“用别人的牺牲成全自己的善行,说话间难免带上虚伪和侥幸。”
“这评价有点刻薄了。”
“那你呢,为什么要给我捐献骨髓?”路识珺转头看向他。
“首先,我不认同捐献这个说法——相当于路遇一个受伤的陌生人向我借50元去医院的路费,我没有理由不借给他,在我受到的损害小于可承受范围内并预期结果大于付出,这是一笔合算的交易。”
“我看不到你这样做的回报,与你而言,所谓的预期结果是什么?”
“人情——我借了你一点组织物,将来可能从别的方面讨要回来。如果得不到自身的回报,从你我总体而言,你生命延长的回报高于我骨髓捐献的一点伤害,总的算来亦是好的。”
路识珺算是勉强理解了他的脑回路:“还有别的理由吗?”
“其次,难得遇到一个帕拉维纳同好,骨髓又能配得上,这么巧的缘分,我怎么能袖手旁观。不过,我看你好像没那么高兴。”
“当一个死刑犯听到自己被改判为死缓,第一反应肯定不是大喜过望,而是怀疑事实吧。这群人浩浩荡荡涌过来恭喜我,仿佛被改判成死缓的是他们而不是我,似乎我不过是个局外人”
接下来的手术过程一切顺利,路识珺觉得身体渐渐暖了起来,薄医生拿着报告极高兴地冲两人道:“快一周了,没出现什么gvhr反应。我行医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同一间病房的病人能配型配上,你们两位还真是‘天作之合’。”
路识珺只觉得茫然,本来是打算在这一站下车的,将所有的行李放下车,突然被车上的人拉上来,邀请他去更远的站点。高沭黎又开始托人偷偷带冰啤进来,某天顺手要走了自己的几张涂鸦,说是想用在自己的一个广告项目上,最后付了他一笔钱。
临出院两三天,小杨护士家里有点事,偷偷向二人翘了班警告他们不准乱来。机会难得,二人关了门肆无忌惮喝起酒来。
高沭黎问道:“出院后打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