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田把土方摁进水里:”谁允许你看的!!“
他挣扎着,喘不过气,只感到阵阵痛感从菊花荡至全身。
冲田把他的头扭下扔进沟里:”你不在就好了!不是你我就不会变成这样!“
”总悟,你听我说……我不是……“
“你去死吧!”
不——!!!!
眼睁睁地看着冲田被神威摁进地板,从一具有弹性的ròu_tǐ瞬间缩水成干尸……
啊——
凄厉的尖叫和来自地狱的笑声让土方背脊发凉猛地睁开了肿胀的双眼,扭头,声源竟是家里一台早用坏了的旧录音机,断断续续地放出女人的惨叫和鬼的呼啸。
土方大喘着气,脸白得就跟鬼没有两样了,头痛得像有人咬着不放,身子好重,土方摸索着灯,一不小心翻下了床,眼睛正对着黑乎乎的床底,录音机配合的响起诡异的音乐,他好像看到,一双猩红的双眸在床底发出饿狼般的光芒。
他把头狠狠一扣,那不是总悟!
床底的眼睛消失了,土方也摸到了开关,桌上被别人偷拍他追逐总悟的合照里,那张可爱的脸笑颜如花。
“总……”土方才发现他的声音哑得不能支持他完整表达字音了。
他很想关掉这渗人的录音机,但他更害怕寂静,寂静会让他不停想着最恐怖的事情,而置身于恐惧中,沉浸在录音机里受害者的情绪里,反而停止了思考。
他听着这女人从学校跑到操场,躲到朋友家,再从朋友家的厕所逃到树林,最后在自己家里被被窝里的猫吓死。
然后故事从这里嗡一声一阵杂音,没了,死寂让土方重新焦躁,他迫切想知道这鬼下一个要害谁,恼怒地拍着录音机,希望它能听话。
“土方。”
熟悉的声音使他立刻成了被美杜莎定住的花痴。
“这个故事怎样?生日快乐……还有,作为奖励,听好了,我就说一次。”
然后他听到了某人重重的呼吸。
“我爱你。”
录音戛然而止。
前年生日他还因为冲田不跟他说生日快乐而不满,冲田放学后偷偷塞给他这个录音带,那天他一听是鬼片气得就把录音机砸了,看来冲田是肯定他听不到最后的。那时候,他们才认识一年——被冲田玩弄的一年,被狠狠拒绝的一年,他赠予他无数真心谎话的一年。
这家伙,太别扭了吧?土方忍不住咧开一个恶心兮兮的笑容,原来他一开始就没有讨厌过他啊。居然装得这么狠,害他一直以为自己一厢情愿。
笑容淡去。
他阖上眼,无力地后仰躺去。
我到底干了些什么啊?
总悟流泪的眼睛,千言万语,仿若昨日,全被他该死的忽略了——他只当他年少无知,任意妄为,却不知他一直独自隐忍承受着全部——只是为了他的懦弱!如果他不是一味逃避,他们一起面对,或许一切都来得及挽回。
可是,他丢下他了,他居然丢下他逃跑了!这是惩罚,就像冲田说的那样,他害怕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把他当人看。
“总悟…………!”土方把头扣在冲田的照片前,沉痛啜泣着。
熙攘的人群,黯淡的日光,在这之下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一个孤独而破烂的身影悠悠晃在人群中,半边脸上的烧伤疤甚是骇人,乱蓬蓬的奶茶色短发掩住了他的眼,路人见了都不住皱眉错开。
电线杆上到处贴着有他以前意气风发的学生照的通缉令,还注明出走时身边有一个黑发男子跟随,不知为什么没有给出黑发男子的照片,比起自己的资料,介绍也模糊不清,只提到了v字刘海。
虽然知道不是好事,但他现在真想从这张东西上看到那个黑发男子的照片,一眼也好。
认识他以来就很少有见不到他的时候,因为自己喜欢胡搞,他就总像看小孩一样看着他,防止自己摔倒,虽然在自己看来都是一些多余的事,有时候只是顺手接过,那个白痴都会露出得瑟的神情,简直蠢透了。
但是,现在,他无比想念那张蠢脸,想到饿得不行也能忍耐着在人群中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