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碧、凌千霁双双面色一白,难道……怕是自己多想了吧。
那顾放仍不死心,整日如影子一般跟在夜经年身边费力讨好,只怕是真上了心,只可惜注定无果。
衡碧近来夜里总做着同一个梦,梦里身穿鹅黄色纱裙的女子低声细雨,温顺又带着极大的期盼。每次梦中都会出现心悸之症,只是每每醒来梦中所有竟全然记不真切了。
隐隐记得女子低声诉说着什么,似乎是魔尊……衡碧不解,怎么近日来总是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知是否是错觉,衡碧隐隐觉得有些被自己被众人遗忘的东西正渐渐浮出水面。
☆、第十一章
“你近来气色不佳神色恍惚,到底怎么了?千霁他很担心你。”夜经年神色淡雅,眉眼间深深的担忧让衡碧心中一暖。
轻轻摇首,眉头微蹙:“到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近来总是梦魇睡的不安稳罢了。”
“梦魇?既然如此,不如晚上我们一探究竟……”夜经年眼眸波光流转。
衡碧唇畔一抹浅笑,fēng_liú温雅:“你是说夜里元神出鞘,随我入梦?”
“知经年者非衡碧莫属。”浅笑连连。
入夜,夜经年闭目凝神脸色略有些苍白,双手相交,只见指尖蓝光耀目,元神如一股浅蓝色烟雾涌入衡碧头颅,进入衡碧梦中。
繁花似锦蜂飞蝶舞,青山绿水飞流白瀑。身着鹅黄色轻纱明媚甜美的女子,对着衡碧盈盈一拜,顾盼神飞声似百灵婉转动听:“梦昙在碧海青天苦等五百年,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我等到了。”面若桃花,身似流云:“魔尊……”
衡碧神色茫然:“魔尊?姑娘相必是认错人了。在下乃天庭上仙衡碧。”
梦昙灿然一笑:“梅妖王、魔尊、亦或是衡碧不都是你么?老魔尊临终前曾将尊主之位传给你,你就是现任魔尊。我苦等五百年就是为了将堕天石交付于你。”
“堕天石?”
“魔尊怕是不知,堕天石内蕴藏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只有历代魔尊才可启用。魔尊前尘尽断,如今前尘种种缘起缘灭,因果轮回一切皆有命数。如今的果当初的因,魔尊可要瞧真切了。”梦昙朝衡碧夜经年二人焚香一柱,两人身影一滞,无知无觉。
银装素裹万物寂寥,一片梅林间暗香浮动红白相依的梅花覆着层层白雪,似蓬莱仙境般空灵清雅。
白衣胜雪,银发闪耀的男子fēng_liú华贵,温润如玉。赫然便是衡碧的面容,只是那满头华发平添了几分出尘俊逸。青色锦袍冷艳孤傲的男子面如寒冰:“怎么?还没跟够?”
银发男子柔情似水,嗓音低沉温柔无限:“上君怕是多想了,在下不过是仰慕上君,特邀上君去我梅林一叙。”
“苍兮!不要得寸进尺!”凌千霁面上一片冷色,想来是气的不轻。
苍兮眼眸一转,一丝落寞转瞬而逝:“怎么?不敢?我区区一介梅花妖能拿上君如何。再者说……这金翅剑你当真不要了?嗯?”
“你!好……金翅剑我誓在必得!”虽然金翅剑不要也罢,可他偏偏不想让苍兮称心如意。那梅妖绚烂夺目的笑容竟让他觉得有些刺目!
“上君此番前来暗香雪海不仅仅是为了此剑吧?”温润清雅,风华无双。
凌千霁冷冷勾唇:“与你有何相干?”
“若我说,我愿相助于上君呢?”
“哦~你的目的?”眸色一深,若想从他身上取得什么好处,那他苍兮却是大错特错!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情爱一事便是如此罢,苦涩一笑:“何来目的?若非要有什么目的那便是……”折扇轻轻抵住凌千霁的心口,各中涵义无需多言却再明显不过了。
“有本事你便来取。”淡淡的嘲讽似利剑般一下一下戳着苍兮的胸口,直到血肉模糊。
“如此,便拭目以待吧。”
那人奉命降妖,他灭世鞭舞毁天灭地。那人除魔,他挡在那人身前银发飞扬,修长的身影气势磅礴,不容一丝侵犯。不离不弃无怨无悔,尽管那人从来都是冷傲清艳对他不屑一顾,他也从不愿离开他半步。
如影子般跟随,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变得卑微。
时光荏苒,锦瑟铅华终不负似水流年。
紫衣华服的男子清冷俊雅:“你陪着我已经一百年了,还不曾生厌?”
银发飞舞,白衣出尘却满身贵气fēng_liú多情的男子手执青玉折扇,眸中波光潋滟:“能陪着上君百年,此生足矣。岂会生厌?再陪个千万年苍兮亦是求之不得。”听闻此言,紫衣男子面色平淡,谁也不曾看清他不经意间勾起的唇畔,亦或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有些不经意间的温柔一旦悄悄错过就再也无法寻回,哪怕是悔恨终生。
“你可知断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