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狼就应该呆在动物园或是野外吧。
叶珩僵硬地扯了下嘴角,虽然知道被看到是迟早的事情,却没料到对方竟还能如此冷静地开口提问。他稍稍整理了下思绪,轻笑着阻止了他捡玻璃的举动,并解释道:“其实它是我的搭档,工作上的伙伴。放心,它不会咬人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叶珩还在心里郁闷自己方才的多事,早知道会寻这样的理由说服别人,一开始他也不用花费力气在干扰摄像头上面。
不管怎么说,应该是对叶珩的话信以为真了吧,那人上下动了动下巴,显然没有在这件事上做深入研究的打算,又或者有更重要的事正困扰着他吧。只见他略显颓然地坐回到沙发上,沙哑着嗓子说:“其实是这样的,我来这里是因为我的孩子失踪了……嗯,忘了自我介绍,我姓邵,邵茗赜。”
听到对方来此的理由,叶珩还是不可遏制的拧了下眉。这并不是他第一次遇到有关失踪儿童的案子了,如果算上今年上半年的,他统共已经接受了七八次类似的委托了。而不管哪一次,他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委托,顺利找寻到失踪的儿童,却唯独上个星期的那个委托,可以说是他开业到现在唯一的污点了。
说起来,从九月开始,镇上就不断有儿童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起先是一个,后来陆续不断,直到九月底上了报纸头条,那会儿保守估计也有十多个儿童失去了踪影。为此,警方也曾深入调查过,各路私家侦探也有查探过,可不管如何扩大搜查事项、面积,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仅能得出来的怕是只有“作案人是同一个人”这样的垃圾结论了。
失踪的儿童现在怎么样了?这样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因为始终没有找到尸体的关系,所有人在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只能暗暗祈祷他们平安无事……尽管,生存几率微乎其微,甚至趋于“零”,他们却依然没有放弃。
同样,叶珩也有调查过,所能发现的线索和其他人差不多,掰着手指算也不过多了一项“作案人非普通人”罢了。由于再没有其他的线索,上个星期的委托一拖再拖,直到现在也没有丝毫进展,却没想到过了一个星期的现在又来了个相同的委托。
他匆匆从桌上拿下记事本,跟着坐到那人的对面,严肃地问道:“邵先生是吧,可以具体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额?哦,当然可以。”那人还是维持着早先的动作,半阖着眸子,沉重地开口回答,“亦辰——也就是我的儿子——他是在昨天傍晚不见的。我是想报警的,但你也知道一般都要超过二十四小时警察才会着手调查。我真的很担心。最近镇上到处都有失踪儿童的报道,万一……万一他也成为其中一个,我……”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近乎哽咽了。叶珩也不为难他,抬手示意他不必说下去,接着拿起笔开始一系列的例行询问。
“你儿子,是叫邵亦辰吧?今年几岁?”
“十岁。”
“你有令子的照片吗?方便的话,希望能留一张在我这里。”
大约是早就准备好了,一听到叶珩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立刻从皮甲里抽出一张照片,交到叶珩的手上:“这个,我特意带来了。”
叶珩点了下头,扫了眼照片上的人,白里透红的小脸蛋,乌溜溜的大眼睛,抿成了一条线的小嘴倒是和他的父亲有几分相似。尽管是一张没太多表情的脸,却意外得相当可爱呢。
把照片塞近记事本的封套里,他继续提问:“当时,你发现他不见了,具体是在傍晚的哪个时段?放学回家的路上吗?”
“差不多吧。”邵茗赜手拢着嘴,仅露出来的眼睛却透着深深的懊悔,“那天我是准备去接他的,因为有加班,所以晚了点,没想到……没想到等我赶到学校门口,他已经不见了。我打电话回家,他也没回到家里,附近也没找到他。”
“那之后你有去哪里找过吗?或者有问过别人吗?”
“嗯,我很快找到了石老师——也就是他们的班主任——听他说亦辰跟着同学一起离开学校的,之后我又去问了和他同路的同学,说是在林荫路的转角分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