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你背上脱皮,没注意到吗?”
“我看不到自己的背。”颜暮生侧过头,把头枕在手臂上,说:“我有东西带给你,我现在就去拿。”
“别动。”
冰冷的液体倾倒在她的背上,痛伴随着热辣袭来,呻吟声毫不防备地从她唇中溢出。
“有点疼?”安惠用手心贴着她的背抹开,颜暮生轻轻点头:“疼。”
“可能等下会更疼,因为我还没抹到脱皮的地方。”安惠往手里倒了不少,然后把冰凉的手心贴到她发红脱皮的肩胛骨上。
那种痛,让颜暮生把脸埋在枕头里,让她的背一阵阵抽,她耳边更有嗡嗡声在作响,
安惠还把她身上其他地方看遍,她脖子耳朵都有晒伤,红红的,尤其明显。
颜暮生虽然一直没出声,但是从她抓枕头的力度看,她用力在忍耐。
她把颜暮生的头发拨开,颜暮生转过头,下唇咬得通红。
“肩膀这里还没抹好,你要早忍忍。”其实安惠早就已经把瓶子收起,她骗颜暮生的,颜暮生当真了,又埋进枕头里,身体紧绷地像一块木头。
安惠在她肩膀上落下轻吻,说:“好了。”
不经意间的温柔让颜暮生眼泪险些落下,她想到踏入海中那刻被海浪轻抚的感觉,此时感觉是这般的美好,她如置身在自己的梦境中。
颜暮生一直在说箱子里的礼物,好像很在意那东西,安惠去把她箱子拿过来,里面倒是塞满了东西,除掉那些见过的,再就是海岛风格的长裙,“哪件是为我准备的?”
颜暮生手伸进箱子里面摸索了好一会儿,拿出一个布袋子,“手镯。你每次都会送我饰品。”
先前是手镯,后来也送过耳钉,项链,她都有戴,如果要出席公共场合,需要其他饰品搭配装扮,她才会摘下来,不过结束后还是会带上。
一个珍珠手镯,几十颗珍珠按照大小依次过度,颜色也有自然的转变,颜色自两边起到中间渐渐转为温柔的紫白色,中间一颗很小的珠子,不是珍珠,是玻璃,有棱角,又有一面圆弧,看起来像一颗心,又不全然是,像小孩子抓着蜡笔画下的不成功的作品。
“你从海滩上捡来的……玻璃?”看样子也不会是钻石。
“在沙滩上都是各种的玻璃,沙滩另外一面的玻璃厂碎屑倒入海里,经过海水的冲刷,被冲到海岸边的时候玻璃就被磨得像鹅卵石一样光滑。很有意思。”
在她看来是一个美好的寓意,尖锐的玻璃总有一日会被磨去伤人的尖锐,磨出心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