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巨响,货架上的纸杯、纸巾雨点般从上空撒了一地。幸好不是什么硬物,要不然被这堆货物砸重也够受的。莫然晕晕的躺在地上,这样自己安慰着。
睡了多久了?莫然张开朦胧的眼睛,见眼前一群人。店里的人闻声赶来,将自己团团围住。
“给她点空间,大家散开点。”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我这是怎么了?”莫然问自己,感觉脸上湿湿的,摸了一把满手是血。头更晕了,莫然深吸一口气,尝试着坐起来。
只见小杰阻止着,“莫姐,你先别乱动,休息一下。张明,快去拿餐巾纸来,把血压住!”
一包餐巾纸直接的盖在莫然的额头上,眼睛被挡住了一只。没过了几秒钟,又更换了一包纸巾,那被血染透的纸巾就放在莫然的手旁。
“我没关系,大家不用紧张。”莫然虽然平明有点晕血,但还是要表现出坚强的一面。她勉强的微微笑,脑袋已麻木到没有了任何的疼痛感。
勒云坐在了地上,完全不顾及自己着装的不方便,把自己揽入怀里。她感觉到头发中有滴落的液体。
莫然侧头,看到勒云那流泪的双眼。“没事的,别担心。”
“莫姐,我们去医院吧,磕到的伤口很深,血止不住。”小杰蹲下,拉着莫然冰冷的手,揉搓着给她取暖。
咖啡厅里仅留下两个当值的员工,四五个人浩浩荡荡的,打了两辆的士全速前往医院。
莫然一直躺在勒云的怀里,直到在车上几分钟后才感觉到伤口的疼痛。刺骨的痛,头很懵,纸巾已饱和,溢出的血顺着眉毛、眼睛溅洒在衣衫上,白白的毁了一件衬衣。
离着最近的那家医院,就是杨真工作的市医学院附属医院,晚上只有急诊医生。
莫然感觉自己这头一伤,腿脚也不灵便了,被左搀右扶,脸上的向血迹,和个花脸鬼一样。
“医生,她头磕破了,伤口很深。你快点看看。”
“先扶病人躺下。”医生打开了那堆血纸,一道像孩子嘴般的伤口表露出来,伤口末端有凝固的血迹。莫然躺在雪白的床单上,眼睛盯着那盏白炙灯,很刺眼。自己生平最不喜欢医院的气味、医院的床单,此时此刻却只能求助。
几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莫然额头上的留海被拨开,如此“恐怖”的伤口在发迹处。三角形的轮廓,正是货架边那处三角铁的形状。
“你们所有人先出去等待,伤口太深了需要缝合。”医生先拿起清创水,将伤口消毒,随后护士端来了托盘,准备“小手术”。
“莫姐,你要坚强,很快就好了,我们都在外边等着你。”几个人边往外走,边回头张望。勒云最后出的门,将担心暂时搁置,留下一个坚定的表情。莫然眨了眨眼睛。
像在睡梦中,妈妈在抚摸着自己的头发,莫然合着眼睛,牙齿微微的咬着。或许在受伤脆弱时,会想起亲人,想起最亲爱的妈妈。缝针每次穿过皮肤,都像噩梦,把快要昏厥的自己,从疼痛中惊醒。一针一针,大约持续了二十几分钟。
急诊室外,他们坐立不这安。
张明和小光靠着墙,两个女生坐在椅子上。小杰搂着勒云的肩安慰着,事情已经至此,大家也默认了莫然与她的关系。
“张明,你今天回去,把所有货架的边角都包上泡沫,太伤人了。你看到莫姐伤口没,肯定要留疤了。唉……”小杰深深的叹着气。或许,每个人都在担心着,但心痛的会有谁呢?
第48章
护士把房门打开,“缝好了,扶着病人去打破伤风针。”
“我们来扶吧,你拿着病历病历递到张明的手中。两个人准备搀扶莫然下床。
“痛不痛,头还晕吗?”勒云细语,让莫然忘却了伤口。她摇摇头,“没事,你们不用扶我。”她们没有理会执意搀着,让莫然很无奈,今晚就做个弱者吧,不要再装了。
做了皮试,打完了针,莫然轻轻的摸了一下额头那块包裹的纱布。
“莫姐,还好是磕在头发根那里,没毁容啊别担心,你还是那么帅!”小杰极力的逗莫然开心。看见小杰那张努力灿烂的脸庞,莫然也报以笑容,告诉大家自己已经没事了。
刚才头部的受伤,自己已经忽略了胃痛。现在这种感觉慢慢的恢复,后背的灼热感使得全身都不舒服。
“好了,大家忙了一晚上了,都回家吧。我打车回去行了。”莫然自己站起来,贴着墙,不忘记让担心了一晚上的同事们散开。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跑步声。
“小然,你没事吧?”杨真气喘吁吁的赶来。
“杨真,你怎么来了?”莫然环顾了一下大家,“是谁告诉杨真的啊?”
“你别乱动了,没事吧?担心死我了。”杨真上前,勒云顺势的退到了一旁。杨真心痛的关注着莫然,手抬起,却又不敢去触碰那包着的伤口。她抚摸着莫然那惨白的脸,很哀伤。
“莫姐,我打的电话。杨姐不是在这家医院工作嘛,我想她来可能会方便点治疗。”小杰承认了,拉了一下杨真的手,“杨姐,她需要住院查看吗?”
“小杰,没那么夸张好不好,你别整得跟我病入膏肓了好不好?”莫然气得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