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今天做的危险事可真不少,当着我的面调戏别的姑娘家很有趣──是吗?」支起上半身,居高临下的冯素贞略带冷厉地瞇起眼单刀直入问道。
(啊啊!居然被先发制人了!这句话明明应该是我先问的!)还在状况外的天香懊恼地想着而没有回答。
「“一起喝花酒”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嗯?」得不到响应,冯素贞换了个方式『审问』,扬起令人眩目无防备的灿烂笑容,问话语调更是轻柔无比,同时放低原先的姿势向天香吋吋进逼。
终于体认到状况不对劲,天香闻言陡然一惊,立刻弓起身双手抵住冯素贞的肩,讪讪地陪笑解释。「欸、欸、这只是逢场作戏嘛,妳何必这么认真?」
「只是…逢场作戏…?」
关键的四个字有效阻止了冯素贞迫近,笑仍然凝结在嘴角,但是冯素贞眸中开始闪烁着复杂难明的情绪。
刚才、真是、太可怕了──!发觉危机暂时解除,天香忍不住大大吁出一口气,因为天香从来没想过,冯素贞那张柔媚笑脸比起以往冯绍民任何盛怒表情竟还让她背脊发凉,哪还记得起要找冯素贞算算惜香居的帐……对了、惜香居,她现在又想起来了,那个假正经的伪君子!
才调整好准备兴师问罪的表情,尚未来得及将满腔妒火化为言语出击,冯素贞下一秒的举动又让天香全身战栗、神经紧绷到最高点。
修长指尖先是柔柔划过天香唇瓣,接着抬手解去天香男子装束的发饰,任由一头如瀑黑发倾泻于床榻枕间,如同魔术般,豪爽粗鲁的剽悍少年霎时转变为娇柔羞怯的妩媚女性──这就是、无数个夜晚陪伴在身边、仅仅专属于自己的甜美容颜──冯素贞眼瞳中流动着难以捉摸的迷离光彩,夜色中深邃黑眸更显得诱人沉醉。
目不转睛地望着恋人的绝艳面容,看着她逐渐展露为自己陷入痴迷狂乱的陌生神情,即便两人间已不是初次迎接亲密的生涩,天香仍是有着难抑的娇羞,为了第一次见到的、如此散发邪气而魅惑的冯素贞……
邪气?!天香有些疑惑地眨眨眼,只是自己喝太多的错觉吧?捧起冯素贞的脸蛋专注凝视着想要找出答案,但夹杂其中的熟悉宠溺眷恋正一点一滴夺去天香的思考能力,令她情不自禁将心中想法脱口而出。
「只准妳用这样的眼神望着我,别人…别人…不可以!」
这霸气而专制的率直宣言让冯素贞霎时瞠目结舌,再度瞇起眼,隐藏在似水柔和的笑容底下似乎有着什么正在沸腾、喧嚣。
不解地看着恋人的表情变化,然后天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慌忙而害臊地从冯素贞脸上收回双手,可惜狭隘空间不够天香转身将脸埋入枕头,只能尴尬地躺在床上望着冯素贞干笑,同时,清脆悦耳的笑声自冯素贞口中溢出。
浅笑着捞起一绺青丝置于唇畔亲吻,冯素贞低声询问,眼神却直直望进天香眸底。「……妳说我该拿妳怎么办才好?」
(啊啊──)
(那样的动作、那样的表情、那样的声音──)软弱无力地揪着冯素贞衣襟,天香感觉头脑昏沉、心绪翻涌难以镇定,只能勉强捕捉到并加以理解最后几个字。
「总、总之,妳要杀要剐,本公主绝不吭声就是!」一副慷慨就义的语气神情,却是鸵鸟地闭起眼别过脸不敢再看冯素贞,脸上红潮更早已不受克制地蔓延至耳际。
这个公主……怎么老是爱用打打杀杀解决事情?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冯素贞一本正经应道:「既然公主如此明理,为夫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会好好思考该怎么处置妳今天的行为。」
「──等等等!本公主想清楚了,要杀要剐还是先说明白来得好。」这种没情可讲的语气该不会是想下禁足令吧?天香立刻多疑地睁开眼准备讨价还价,未料获得响应却是一记热烈得差点让她喘不过气的长吻。
被冯素贞突如其来的热情吻得头昏眼花,让天香的思路暂时中断运作,只在唇分的瞬间依循本能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避免因为缺氧过度而晕倒在床榻上,自然…也就抽不出空与冯素贞拌嘴。
欣赏着软瘫在床上的恋人因剧烈喘息而显得愈发艳丽的绯红容颜,修长指尖怜惜地拭去天香额角的薄薄汗意,深邃黑眸中如流星般闪过一抹极度孩子气的昂扬得意。
好不容易终于缓过气的天香还来不及出声抗议,属于冯素贞的气息又再度欺近包围,比自己模糊的抗拒低鸣更早一步溜进天香耳中的,则是冯素贞太过口齿清晰的答复。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讨论……」
十指相扣的手限制住天香挣扎,满带诱惑意味的醉人嗓音逐步剥削着天香的理智,所有未竟话语在接下来的唇舌纠缠间逐渐模糊消融……
今夜,所有的恼人事物与不快情绪都被隔绝床帷之外,仅余情人间的喁喁细语、低喘呻吟在一方小小天地间漂浮回荡,交织成至死不渝的恋歌。
──────────────────────────────────
周年纪念
最初的开端,同人的同人(笑)
秘密
天色微明,睁开眼就可以见到从乳白色窗纸外透入的朦胧光亮。
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恋人熟睡中的体温气息,天香依然下意识地转过身看向冯素贞。
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当两人逐渐习惯同床共枕的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