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王贵龙鼻梁一酸，“可他毕竟是你的师长，你该尊敬他。他说你教养不好，那咱们就给他看看，我王贵龙教出来的儿子肯定不比任何男孩儿差，是不是？”
“嗯。”玉清池爬起来，“爹还生气吗？”
“只要你乖乖听话，爹就不气了。”王贵龙说著，把菱角肉端了过来，“方才晚饭也没吃，肚子饿了吧？快来吃些。”
“爹爹也吃。”玉清池破涕为笑。
“行了，你自己吃吧，我手上全是膏药。”
玉清池抓了一个塞到他口中：“我来喂爹爹！”
王贵龙满口的菱角清香，眉开眼笑。
玉清池自己也吃了几个，然後把一只菱角肉含在嘴里凑过去：“爹爹吃。”
“胡闹。”王贵龙有些脸热地退开了一些，记得玉清池刚长牙的时候自己还会用嘴巴哺给他东西吃，可如今孩子已经这麽大了，再这样可不妥，偏偏玉清池平时就很喜欢如此。
“吃。”玉清池两只小手捧住他的脸，觉得爹身上总有股糕点的味道，香香甜甜。
王贵龙闹不过他，凑上前吃了玉清池嘴里的菱角。玉清池很高兴，一下子忘了被王贵龙揍屁股的疼：“今晚还跟爹爹睡！”
☆、第五章
最後，还是王贵龙提著糕点上先生家去赔了不是，原本还想赔他字画的钱，可先生摆摆手说他们赔不起。这事儿也就这麽过去了。自从这次之後，玉清池明里收敛了不少，但私底下仍是原来的作风，还把那些去王贵龙跟前告状的孩子们狠狠教训了一顿，其中有好几个都比他年长，结果仍是被他收得服服帖帖，再也不敢和他对著干。
玉清池再大一些，王贵龙也试著教过他做点心的手艺，只可惜他并不是这块料，哪怕他很用心地学了想要去帮爹爹的忙，但最终仍是什麽都学不会。
“爹，我太笨了。”玉清池很泄气，他想做的事儿从来都没有失败过，怎麽偏偏就是拿面团子没办法呢？
王贵龙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别这麽说，清池你机灵著呢。人各有命，说不定啊上天注定要你成就大事，哪里能跟著我做一辈子点心？”
“可是我不想读书，就想跟著爹。”玉清池说道。
他虽然年纪小，但是心里比谁都清楚王贵龙对他有多好，随著事情懂得多了，他也从其他人口中听到了许多风风雨雨。比如他为什麽不跟王贵龙的姓，比如他到底是谁的儿子。尽管王贵龙从来都没有对他说过，可他也知道自己长得和爹爹完全没有相似之处，不过这对玉清池来说根本不算什麽。他心里就想跟王贵龙相依为命，两个人过一生足矣。
“哎哎哎，胡说什麽呢？怎麽能不读书？”王贵龙神情严肃。
玉清池知道这事不能说，干脆也就不说了，在厨房里给王贵龙继续当下手。
“你书都背出来了麽？”
“看一遍就能记住的东西，还用得著背？”
“臭小子。”王贵龙笑起来。
“王兄弟？王兄弟？”
父子俩正其乐融融著，却听得外人的脚步声。玉清池奇怪地朝门口看去，望见了一个笑容可掬的胖婆婆。
“王兄弟啊，看见外头门没关我也就自个儿进来了……哟，这就是清池吧，几年不见，真是愈发机灵可爱了。”
“吴大娘？什麽风把你给吹来了？来，去外面坐吧，厨房里怪脏的。清池，去倒杯茶来。”这吴大娘平时是王贵龙点心摊的常客，三天两头就来买他的糕点，王贵龙自然不敢怠慢。
“哦。”玉清池将她打量了一番，然後怪模怪样地吐了吐舌头就跑走了。
王贵龙无奈：“这孩子……”
“没事没事，小孩儿都这样，我家孙子也顽皮得很，淘气的孩子才聪慧呢。”吴大娘心情不错似的，一边往外走一边对王贵龙说，“王兄弟，这次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说门亲事。”
“亲事？”王贵龙哈哈笑著，“吴大娘，清池他还小著呢，不著急订亲吧？”
吴大娘跺了跺脚：“我说的哪儿是清池啊？我是来给你说亲呢。”
“我？”王贵龙诧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