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剧痛,我颤栗的撑著站起来,缓缓迈开步子。
我觉得,脑海里似乎有什麽东西想要冲破阻力涌出来。精神处於崩溃的边缘,情感总是先於理智。
我本不应该再想他,但是此刻,我最想的就是他。
神圣、优雅、尊贵、绝美的他……
他温柔的拭去我眼角的泪;他拥著我问我愿不愿做他的恋人;他紧紧搂住我说永远爱我……其实这些画面还近在咫尺,现在却已前世今生。
我知道自己爱著他,但我真的不敢想象他是否真的爱我。
洛斯华,洛斯华……我当然愿意相信你,相信你爱我。
其实当他询问我可否做他恋人时,我更想这样回答:“哪怕只能做你一天、一分锺甚至一秒的恋人,我也死而无憾。”
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人有时候不能自己咒自己。
我真的只做了他一天的恋人,而我现在就快死了,我却变得贪得无厌。我真的做不到死而无憾,我真的好想和他多呆一会儿。
就算只是一个骗局,我也认了。即使他只是想玩玩我,只是做上床之前的感情培养,这都无所谓。我只是希望能再见见他,听他亲口说出这些,也好让我死心。
我往前走去,心里谢天谢地,幸好腿还能走路。尽管走的已经十分缓慢,但还是有许多伤口被陆续扯开,疼得我冷汗不间断的往出冒。血红色,满眼的血红色。
我忽然想起我曾跟洛斯华提起血红的罂粟花,我说它妖豔、激情、热血、明丽。但今日我才明白,红色,的确象征妖冶,但与绝望更为相似。
血舞森林大的吓人,走了半天没看见一个人,只是偶尔会传来凄惨的哀嚎。过了好一会我才反应过来,定是被折磨的已经没力气出声的缘故。就像我现在这样:饥饿干渴,疼痛疲倦。
但却苟且残喘,求死不得。
隐约的,我仿佛坠入了另一场幻境。
这是本该一场没有疼痛的美好梦境,但却给我沈重到不能呼吸的感觉。
起先,一位头发浅棕摸样水灵的男孩子咯咯地笑著,追著另一位年龄同样稍大一些的银发少年的步伐,举著一本童话书让他讲故事。
银发少年长得很精致,额前还有著水蓝色的奇妙图腾。
银发少年十分宠爱的将前者抱起坐在膝头,逐字逐句的给小孩子念起童话。
他声音清亮,其中带著同龄孩子没有的魄力。他神情异常温柔,他一直讲啊讲啊,直到讲到嗓子微微沙哑,怀中的男孩香香甜甜睡著了才停下。
然後场景变动,棕发少年拍著紧闭的门扉哭喊,门卫站在一旁既不阻拦也不放行。棕发少年央求著他们,只求见门内的人一面。门卫不知如何是好,最终还是开了门。
门内是一名银发男子,碎发遮不住水蓝的额印。
他紧抿嘴唇,神经挣扎忧伤,却对门口的巨响和哭喊置若罔闻,丝毫不为所动。他下了一道魔法屏障,眼睛紧盯者手中的书,对屏障外面哭到嗓音嘶哑的男孩不置一词。
影象转动到幽静的私宅,两名少年亲密的靠在一起。棕发少年向比他还年幼的墨绿色短发的少年学习外语。因为墨绿色短发的少年从小离开家乡,所以只会说不会写。但棕发少年还是很认真的一句一句练习口语。
再後来,画面移动到拥有紫色苍穹的国度。棕发少年在一片花田中遇见了一位美得不真实的男子,棕发少年甚至不知道他是谁,就一见倾心。
接著图像剧变。棕发少年站在床边,衣衫大敞。美男子站在一旁,目睹著他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惊愕叹息。
在之後的事情,幻境也开始模糊。只是依稀的有法阵、有剑、有疼痛的尖叫……
最後,苍白的幻境中只剩下了疼痛,无边无际的疼痛,撕裂灵魂,痛彻骨髓。
我陷入了茫然之中,辨不清什麽是真实,什麽是幻境。只有相同的疼痛……我知道血舞森林中会有各种各样折磨人的幻象,但我从没想过它竟然如此真实。
精神开始破裂,再也坚持不住了。没有信念,没有期望,没有支撑下去的理由。
我想我已经要死了,我用尽了最後的力气,勉强睁开眼睛。
都说在人死的时候,会看到一生当中最爱的人。
是的……我真的看见了,洛斯华……如此清晰鲜活。
张开颤动的嘴唇,我说,洛斯华,我爱你……
你听得见吗?
endif
作家的话:
真的很宠溺好不好,我自己都肉麻了!~看过的能不能留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