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
破旧的房舍挤压在一起,隐藏在高高的城墙阴影之中。
西区居住地矗立着不少高高的烟囱,白日的时候就会向外冒出烟雾,距离更远的地方是一片荒原,这片古旧的城区边郊却有着河道穿过,就如同生命之水一般为这里带来许些的生机。
不管在多么艰苦的环境里,人们都能够活下去,街道上行人匆匆来去,各种奇怪的店铺开设在那里,没有什么装潢,只是挂着简陋的牌子显示它的用途。
二手衣料、二手鞋子、二手的旧家具,贩卖食物的店铺,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全新的东西,就算是食物也不能说是完全的新鲜,就算是水果也只有比较容易保存的。
狭小的街道,挤在一起的人,偶尔回响起粗鲁谩骂的声音,劣质的烟草和香水刺鼻的味道在空气里缭绕。
一个穿着斗篷头戴兜帽的身影安静的穿过人群,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被夹在手臂之下,他就这样若无其事的穿过街道,向着远离城墙的那个方向走去,周围人都如同没有见到般麻木的移开视线,兜帽下露出一些浅棕色的发丝与一个下巴,他毫不费力的单手夹着那个孩子走出残破的交易街,当然离开时也没有人跟踪。
走出了好几公里外,他已经完全离开了西城区,沿着河道爬上山坡,踏着荒原上被前人踩出来的沙土小路,周围零零散散的有些已经损坏的建筑,他一路前进到山坡的后面,离开小道拐到一栋砖石小屋前,这个屋子已经塌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就像是危楼一样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危险感。
他却是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还算是宽敞的房间里有另一个人蹲在那里喂狗。
“我回来了。”他伸手拉下了兜帽,露出了年轻的面容。
“恩?面粉呢?你这算是带了什么回来?”对方抬头来,紫罗兰色的眼眸落到了被他夹在手臂下的那个孩子,“……阿鲁巴?”
“面粉我也带回来了。”阿鲁巴取出一个不小的袋子搁在桌子上,然后把那个孩子就地放下,对方身上立刻就渗出了血来,他脱掉同样沾了小半血的斗篷卷了卷后放到一边,然后放下了提在手中的医疗箱,“他……是从围墙里面出来的,找到的时候还抱着这个医疗箱,从污水排放处爬上来的样子,不过受了些伤。”
“……医疗箱?”维维安拍了拍手站了起来,他打开了医疗箱,它的密封性能相当优秀,表面蹭上了泥沙污垢,里面却依旧一尘不染,甚至紫外线杀菌装置还在给力的工作,“是呢,西区可是见不到这种高级物品的……他伤的怎么样?”
“唔……感染了……毕竟泡在污水里不少的时间……”阿鲁巴翻过的那个孩子,肩膀已经浸透了血水,还散发出一阵腐烂的味道。
“那还真是糟糕。”维维安抱起了那个孩子,然后很熟练的指挥起了对方,“做饭去吧,我把他处理一下。”
“汪!”那条被忽视的黑背大型犬轻吠了一声,叼起了放置在食碗边一个鼓鼓的纸袋,从门缝小跑了出去。
阿鲁巴笑着耸了耸肩,提着那袋面粉走去了用好几根木桩撑起的简易厨房。
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了三个月了。
其实对于维维安和阿鲁巴来说,穿越世界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了,这种陡然就穿越也曾经有过,只不过这次的情况稍有些特殊。
他们落在了荒原上,然后阿鲁巴就发现,完全用不了魔法了,维维安的情况也是一样,魔纹、魔法甚至系统菜单都全部失效,橙之氏族特有的火焰也不能使用,甚至连身体素质都被压制着倒退了,速度也从以马赫为单位压回到了跑一百米需要十秒……
这种感觉就像是现代人突然被扔到了山区,发现手机没有信号一样令人难以忘怀。
在这个排斥魔法的诡异世界里唯一可以用的,居然是之前在很多世界都不兼容的圣洁,也就是维维安手中的疯狂木马。
口袋上的魔纹和里面大部分的炼金道具也都已失效,幸好里面还有钱,在西区的货币也是金、银、铜三种货币,好歹也解决了食物和交易方面的问题。
疯狂木马毕竟是武器,不能用来生产资源,维维安已经好久没像是现在这样,排除一切方便的能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这栋塌掉了三分之一的砖石屋就是他跟阿鲁巴花了好久才整理出来的,实际上比外表看起来的要坚固的多了。
生活方面暂时没有了问题,接下来就是考虑要怎么回去了,他记得亚连以及他的驱魔师同伴同样也落到了这里吧……可惜完完全全感应不到那两人在什么地方,他和阿鲁巴是落到了围墙之外,不知道另外两人落到了什么地方……这个世界不能使用魔法或者仙术,就算是找到了,那又到底要怎么才能够回去呢……
维维安把那个捡回来的孩子搬到床铺上,脱掉了对方套在外面的毛衣,背上大片烧伤过的痕迹就出现在了眼中,肩膀伤口好像是之前就处理过,伤口被缝了起来,但是泡在污水中这一举动,显然让之前一切妥善的伤势处理都打了水漂,伤口已经有点化脓了。
思考了一会儿,维维安打开了那个一起被带回来的医药箱,从里面取出了剪刀和手术刀等工具。
“……不能用魔法实在是不方便啊……”一瞬间就回忆起数种处理方式,现在却一个都派不上用场的维维安叹了口气喃喃的说道,他小心翼翼的给这孩子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