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还请自重。”
“自重?我不知道我多重,但我知道小娘子的身子倒是很轻巧呵。”
张口说出如此轻佻之语,是她当初看错了人,‘他’跟那恶名昭彰调戏良家妇女的华景本是一丘之貉!
她挣扎中将‘他’脖子上的方巾抓下,鲜血涓涓流出。
她发现‘他’是她。
当她质问她时,她却无谓笑着辩解,甚至让她剥去她的衣袍以验正身...怎么可以这样...
问她怎么受的伤...可是上次为了她的事?
她却嘻笑说是被她抓伤,这人举止说话轻浮分明不是好人。
自己还是替她包扎好伤口,算是还了上次她替她解围之情。
门外有人吵闹,她却不放在心上,要她教她练琴,而她只想快点帮她把伤口包扎好,让她离开自己的房间。
外面的争吵越来越大,她却将自己推进内室,门被推开,她揽着门口闯进来的两个人走掉了。
那天是她们第二次见面,她知道了她叫容夏。
之后容夏常来找她学琴,不得不说她的琴艺天赋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高,什么琴谱只要在她手上弹奏两遍就能熟练的弹出。
第二天去还香的姐妹们都在说容夏在天宝寺调戏小沙弥的事,而她却跟个没事人出现剥橙吃,还吃了3个!
“如果有一天,我给你赎身,我给你地方住,我照顾你,你会跟我走吗?”
赎身照顾谈何容易...
她又是如此一个放荡不羁捉摸不透的人,叫她如何相信她...
不过这次她知道了容夏跟她一样也是孤儿。
自上次容夏对她说了那件事,她没有回答她后,容夏再也没有出现,她想她是腻了吧。
整整一个月,容夏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是在她的拍卖夜上。
“刺史大人的儿子华景因碰了她一下,被我踹了个狗啃泥,你们尽管碰她一下试试。”
这是第二次她不觉得她狂妄的话语让她反感,反倒有些莫名的不一般的感觉。
“今夜,小娘子穿得如此暴露,可是要勾引我?”
果然是个没正经的浪荡人!
“怎的今日容公子不必陪着新欢吗?”
其实她想问她为何一个月都没露面,话到嘴边,她也变得像容夏一般没个正经了,这就是近朱则赤么?
她又受伤了!
问她如何受伤,又是一个没正经的回答!她的嘴里当真没句实话!
问过伺候她的贴身婢女,她才知道原来容夏这个月都在忙建房子的事,而且她废寝忘食到处奔波忙碌甚至自己亲自动手栽树以至双手全是水泡。
她是觉得容夏瘦了也黑了,原来...容夏是在忙这个,而不是她猜忌的任何一种。
看着她痛苦却还强忍着对自己微笑,当真是让人不由得心疼。
出了青楼住进了平乐王府,她竟然当着平乐王妃称我为她的贱内!
明明自己是个女子还睁着眼说瞎话!此人的话果真没一句能信!
听得她解释,自己明白她的做法偏偏心里过不去。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到底是在生气什么...
她的口不择言...放荡不羁...还是她多番解救自己出困境才使得自己对她如此念念不舍?
脑海中再次浮现黑夜中悬挂在城门之上的单薄破碎的身影夹杂着陆容夏的一颦一笑,眼角滑出泪。
为何会哭...?
她欺瞒自己...她是反贼之头...她...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