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是这意思,”傅知礼不经意间抬眼便瞟见正认真盯着自己看的梁敬延,“你一直看我脸的干嘛?”
“我在听你讲话。”
到底傅知礼还是太年轻,他在董事会上碰了一鼻子灰,搞得在梁敬延面前也有些束手束脚,不过梁敬延就算不赞同也不会像那些臭老头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地一言一语把傅知礼逼得想打人。
“现在游戏机市场虽然我们在现在还是占据绝大优势,但这些优势最终一定会消耗殆尽的,不要等到整个市场都疲软再退出,那是泥沼,全部人都要一起死,我可不乐意和一群模仿品一起淹死,”傅知礼把文件递给梁敬延,“我上个月已经谈妥了和i的合作,我们可以把n系列这个全新产gi的设计风格是近年来最新锐前卫的,我想过了,不仅仅是游戏机,我们的电子产品都可以提上行程。老爹那一套早就过时了,他还是太保守了。”
傅知礼越说越兴奋,眼睛里迸发出闪亮的光芒,一如多年前傅远和他在一起时手舞足蹈畅谈未来的宏伟蓝图时,梁敬延也是这样默默地看着这个闪闪发光的青年,有想法,有野心,敢冒险,一切承载在普通人身上是如此奢侈的词汇,放在他们身上便显得理所当然,傅知礼的性格和傅远如出一辙,也许真如媒体所说的那般他会是神话的终结者,然而梁敬延相信他将会是下一个新神话的缔造者。
“大概是他的确倦了吧,”傅知礼撑着下巴玩味地回望还在倾听他发言的梁敬延,“我看得出来他是想做到x系列终结然后当甩手掌柜,到时候vs可不比现在好收拾,知言知恩也和我有同样看法,你觉得呢,梁叔?”
“我很赞同您的决定,”梁敬延微笑时眼角已经无法避免地镌了几道浅浅的细纹,却仍旧眉目温柔,“我相信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光宏那边我得再去一次,我总觉得林泓嘉对我们的态度转变很奇怪,”傅知礼不知道这其中不为人知的“交易”,“之后的宣传都必须要光宏全力以赴。”
“嗯。”
“你是不是该夸夸我?”
梁敬延下意识抬头向傅知礼的脑袋摸去,倏然僵在半空中。傅知礼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而且自从他和傅远的关系被发现之后,兄弟们对他其实根本就没有了身份上的尊1±2﹏3d︴i点重。先前有过一次梁敬延想要抬手揉傅知礼的脑袋,却被傅知礼很粗暴地挥开并被勒令不准摸他的头,之后梁敬延便本本分分地不再对傅知礼有xìng_ài外的亲密接触。
“你要摸就摸嘛,”傅知礼后跟一踩,滑轮椅向前滑去,把脑袋凑到梁敬延的掌下,“不过只限这次。”
“大少爷,”梁敬延的手掌从他的头顶滑到了傅知礼的脸颊,食指尖轻轻地摩挲过他英挺的剑眉,梁敬延没意识到自己渐渐地不再去把傅远和傅知礼做重叠,他现在很明确地意识到自己索取的对象是何者,“您真的很优秀,我很希望能看到您成功的那天。”
“那是自然。”
傅知礼拉下梁敬延的手背用下巴蹭了蹭,细细的胡茬扎得梁敬延痒得发笑,想要抽回手却被傅知礼钳住,梁敬延和他对视片刻后,面对面地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不是说不做吗?”
“憋不住,”傅知礼去吻梁敬延,却被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沉声道,“别躲我。”
闻言梁敬延掰住傅知礼的脑袋把唇贴了上去,傅知礼接吻的时候会乖乖闭上眼睛,睫毛会随着阖起的眼睑一起颤动,宛若鸟雀翩飞的羽翅,见状梁敬延也不再抗拒地垂下眼去享受这番暧昧的温柔,使得他们就像一对恋人动情地相吻。
如纱一般轻柔缥缈的烟雾从发亮的橘色烟头间弥散开来,梁敬延翕动唇瓣,喷出迷蒙的白烟悠悠袅袅地覆上林泓嘉的脸,因为烟是高档烟,味道并不呛,林泓嘉跳了跳眉,梁敬延用他独特的夹烟方式把烟递到林泓嘉的唇边,林泓嘉就势衔了,唇擦过梁敬延微凉的指腹,慵懒地从唇间喷吐出几口烟,语气淡漠:
“小孩子瞎闹腾就算了,你也跟着闹腾,你对傅远的感情能不能收收?闲得没处放可以给我,”林泓嘉把文件随手丢在桌上,“如果你真的为了那群崽子们好,就应该让他们多去实践实践,而不是纸上谈兵。”
“这不就是让他们实践了吗,”梁敬延看了眼桌上的文件,“泓嘉,看来你也老了,”梁敬延故意刺激林泓嘉,“你当年和老爷一起筹划vs的时候可不是这副畏手畏脚的模样。”
“你少来这套,”林泓嘉轻笑,手指抚上梁敬延的后颈轻轻摩挲,这是他和梁敬延之间特有的调情方式,“当时我和傅远看到的未来就是如我们所想的,那是在我们预料范围之内,更何况我们有冒险的资本。”
“那你为什幺不愿意相信他们也能看到未来?”
梁敬延突然就能懂得为什幺傅知礼一直在极力掩饰自己的胆怯,以他的年龄坐在那个位置上,遭受的非议和质疑以他的阅历还无法承受,这个皇冠于他而言还太过沉重了,但他必须挺起胸膛将这份荣耀撑下去,而梁敬延不希望他们孤军奋战。
“他们也有资本,我相信年轻人的阳光,他们既有冲动,同时也有希望,那是在我们身上渐渐磨灭的东西。”
“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大少爷想见你,应该就是谈新产品的宣传了,我不希望你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