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两人的第一次“约会”可以说是不欢而散了。艾尔维斯离开地窖之后,西弗勒斯坐在壁炉前的沙发里生了会儿闷气,然后坐到了办公桌后面,开始细细的研究起得来不易的斯莱特林手稿。
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页纸,可是西弗勒斯捧在手里,却觉得它有千斤重。不管后世是怎么传扬编排萨拉扎.斯莱特林的,但是这位巨头无疑是所有斯莱特林的精神领袖,在每个斯莱特林的心里,拥有他本人都无法想象的尊崇地位。
将近夜半的时候,西弗勒斯终于抬起了头,将眼神稍稍从羊皮纸上移开,喝了口咖啡。他揉了揉酸痛的脖颈,稍微活动了一下,又重新低下了头——咦?西弗勒斯突然觉得纸上的字迹有些莫名的熟悉,感觉……好像以前曾经见到过一样。怎么会呢?西弗勒斯闭着眼睛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然后在抽屉里一通翻找,终于找到了上次艾尔维斯借阅过的魔药书,书页的空白处还留有不少少年写下的记录。这么一番对照的话,感觉的确很像,可是具体的笔画好像又不全然一样,仔细的对比观察一番,可以发现两者之间在细节之处有一些极小的差别。
西弗勒斯突然向后仰去,倚靠在椅背上,在心里对自己一番嘲笑。什么时候,他已经敏感多疑到了这个地步?一个是千年前的巨头,魔法界广为传颂的伟人;一个是自己的学生,一个未满十四岁的少年。自己怎么会联想到一起去?西弗勒斯苦笑着摇了摇头,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在这个男孩身上注入了太多的精力,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形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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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我的孩子。你今天一天都不在学校啊!”邓布利多仍然笑得一脸和善,深深地褶皱使得他微笑的老脸像一朵盛开的菊花,在西弗勒斯看来是如此的虚假。
“原来职员的一举一动都要向校长汇报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去了对角巷,还有翻倒巷。还有什么要问的,邓布利多?”西弗勒斯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老人,对于这张已经面对了几十年的笑脸,打心底深处感到一阵厌烦。
“呵呵~我的孩子,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邓布利多没有在意西弗勒斯的冷嘲热讽,他又往嘴里塞了一块柠檬雪糕,自始至终眼神都没有从西弗勒斯的身上移开。“不过我听说,你这次的旅行还有个伴?是我们的小沃尔顿先生吗?”
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表情,可是西弗勒斯心里却没来由的一紧——地窖里没有画像,他们今天早上直接通过地窖的壁炉到达了破釜酒吧,这个过程应该没有人知道,邓布利多又怎么会……是了,应该是他们一起逛对角巷的时候被人看到了,这说明邓布利多在那里也安插了不少眼线。是用来监视谁的呢?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教授和他的学徒逛逛商店,应该还不违反任何一条巫师法律吧,邓布利多?”西弗勒斯眯起了眼睛,脸色沉了沉。
“当然,当然。不过西弗勒斯,你好像完全不惧怕那个男孩呢?”邓布利多仍然笑意盈盈的说道,仿佛他们并不是在讨论什么严肃的话题,而是在探讨蜂蜜公爵最新推出的甜点一样。
“惧怕?我为什么要惧怕他,一个十三岁的……”
“西弗勒斯,我想你没有忘记。艾尔维斯.沃尔顿,可能是伏地魔,这个事实。”邓布利多打断了西弗勒斯的话,脸上的笑意渐渐的退了下去,露出了下面面无表情的冰冷和郑重。“还是,你已经打算重新归入那个人的麾下了?”
“邓布利多!”西弗勒斯狠狠的瞪着面前的老人,不敢相信在自己为他出生入死了这么多年之后,他还是没有全然的信任自己。“你认为,我可能……我会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归顺于黑魔王?我,西弗勒斯.斯内普?!”
冰冷的怒火在西弗勒斯黑色的眸子里燃烧,他的愤怒和怨念是如此之深,根本不可能作假。邓布利多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下来,他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对方不要介意。“西弗勒斯,你知道我必须谨慎,一切都是为了哈利。毕竟,莉莉为了他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西弗勒斯的脸上挂上了一抹冷笑,他鄙视的看着对面的老人,听着他再一次别有用心的提起莉莉的名字,心里却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波动。
西弗勒斯平静的反应超乎了邓布利多的预料,他皱了皱眉头,不太确定的问道:“西弗勒斯,你今天去了翻倒巷?也许,你找到了关于记忆书的消息?”
西弗勒斯挑了挑眉,突然想起之前邓布利多跟自己提过的可以读取别人记忆的黑魔法物品,眼神变得更加的冷漠了起来。“没有,邓布利多。你指望我带着受害人去找作案工具?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是格兰芬多之中唯一一个有脑子的人,但是现在看来,并不其然。”西弗勒斯撇了撇嘴,没有等邓布利多的回话就转过身去,大踏步的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留下仍然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邓布利多兀自紧皱着眉头,脑海中思绪万千——不管那个男孩是不是黑魔王,但是能够让西弗勒斯如此卸下心防,肯定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指尖划过桌角摆放的空白相框,盖勒特,我并不是想再培养出第三代黑魔王,只是这个孩子……记忆书的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