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易初说:“我肯,你那个新情人可不肯。算了算了,我还是继续和你遥想思念吧。”
楚然难得板着脸孔,说:“有事说事。”
梅易初侧身做出“请”的动作,说:“内人,屋里坐,咱们慢慢细聊。”
屋内能是什么样子那?楚然不用想都知道。别人屋子内外总有个隔段,不至于一进屋就看到床榻。可梅易初不是。他若见客大多在外面,这个落梅阁只是他的卧室。所以进门就是偌大的床榻。满床狼藉,四处麝香。一片硝烟弥漫过的战场痕迹,从很早以前开始,萧青的上床方式就带着旁人无法模拟的特殊x_i,ng。靠在床边穿衣的男子带着满脸的红晕,媚眼如丝的看着随楚然走进来的梅易初,柔柔的唤一声:“宫主。”楚然只觉得j-i皮疙瘩要掉下来了。随后这男子又看楚然,第一眼呆滞,第二眼惊讶,第三眼愤恨。楚然完全能明白他的心理斗争,于是暗暗同情一下。
梅易初说:“回自己房里。”
那男子想说什么,却看到梅易初不悦的眼神,于是加快了动作。利索的穿好衣服,快速的跑了出去。刚才还盈盈的目光霎时就有水要涌出来。
“造孽。”楚然给不怜香惜玉的人两个字的评价。
梅易初一脸惋惜道:“其实菱鸿是我很喜欢的床伴。我都为了你把他赶出去了,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嫉妒来抚慰我内心的创伤吗?”
楚然说:“把它挖出来好好抚摸一下,你的心大概就舒坦了。”
“是不是太残忍了?”梅易初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好心情,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装。“这么早来我房里,不是为了捉j,i,an,那是为了什么?”
“想知道你除了‘j,i,an’以外还有没有别的事。”楚然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萧青很习惯在早起忙乱的时候和他谈一天的行程。虽然现在换了脸孔,但两人的默契显然没有消失。
梅易初诡笑着说:“阙羽四周没有名山大川,也就夏末秋初的百花会值得一看。虽然是件伪装风雅的事,还是和‘j,i,an’有关。”
“百花过后就是寒冬了,你打算护花还是辣手摧花那?”
“这个吗……要看那朵花到底有多美多珍贵了。”
“有内幕吗?”
梅易初忽然靠近楚然耳边,轻轻的吹气:“好像你才是内幕的关键吧?大靠山。”
楚然轻笑,说:“我自身难保,哪能当靠山那?”
梅易初拉他手腕,细细探听后说:“你能坐在这,该不是回光返照吧?”看来接管梅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起码还要学好医术。楚然算了算自己来到这世界后,到底学了什么,想来想去,没有一样是学成的。基本上都半瓶水的程度,有点惭愧。
收回手腕,楚然说:“和那差不多。没准又是一英年早逝。”刚满十八岁,倒是不能算夭折了。楚然又说:“我要去看看那朵玉兰花了,不知道你做何打算?”
梅易初盯着楚然的眼睛好一会,才说:“一起。”
也就五分钟,梅易初就一身绫罗金丝,扇着绘有梅花的折扇一副fēng_liú公子的模样了。剑眉入鬓,上挑眼角和嘴唇都透着几分轻佻。两人一同出门时楚然皱着眉,梅易初就正经的问他怎么了。
楚然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他一番,说:“西门庆。”
梅易初拿扇子轻拍楚然肩膀,嬉笑着说:“叫声大官人来听听~~”
月河在门外早已准备好马车,一同等待的还有虹桥。梅易初用扇子遮着两人的嘴,轻声说:“武大真可怜啊……”说完就哈哈大笑着先上车去了。
还好月河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楚然很想在后面踢他一脚,不过看月河疑惑的眼神,只得作罢。三人坐在马车中,虹桥被赶出去驾车。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马匹和马车,可里面却是几层棉絮铺垫,又加了几个靠垫登时舒服起来。梅易初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说:“说起来我还没去过王爷府上那,今日倒是借了你的面子。”
他虽然这样说,但并不是和玉王爷完全没有来往。只不过梅宫在阙羽有专门联系的下属,梅易初从不自己出面。这次要不是楚然在阙羽,他也不会来吧……代表梅宫站在楚然身边,还明晃晃的制造标靶给人窥视。就他这份心意,楚然已经觉得十分感动。想到这里,楚然带上一点笑意,掀开车帘看向窗外。如雨后的乌云缝隙落下的辉光,绝世容颜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洋溢出一种莫名的心情,是激动,是欣慰,是由衷的幸福。只是车内人都知道,这辉光短暂,过不留迹。
玉王爷早已得知楚然今日来访。至于谁通知他的,就不在楚然的考虑范围之内了。谦和有礼,风度翩翩,论贵气当然是一等一。楚然跟在他身后,却被梅易初拉了衣袖,迟疑着缓行:“你又怎么了?”
梅易初说:“觊觎小娘子的人还真多,你也不怕你家武大吃醋?玉王爷可是阙羽的偶像,当然比起本宫还差一点点。”
楚然扯开他拉住的衣袖,低声恨恨道:“他脸皮是比你薄一点点。”
月河听到他说的话,轻咳一声当作提醒。其实玉王爷也能隐约听到,只是不好开口。听楚然和梅易初的谈话,一边觉得十分有趣,另一边又觉得两人亲近的过分……还有点打情骂俏的意味。不由得心头y-in霾。
“本王有幸能见到梅宫主,还真是多亏了优昙公子。”玉王爷意味深长的眼神和话语同时递过来,梅易初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