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潮汐ch09
话筒另一端是短暂的沉默，随后传来因生气而微扬的声音：「妳只是不努力。」赵琦的心铿锵一声，似乎被什幺重重的打碎，她眨着酸涩的眼，没哭。
「可是妈……」她张嘴想说什幺，却意外的说不出辩驳的话，只是一个劲的眨眼，就怕泪水掉下来糊了声音。
她听见妈妈微微叹息的声音，似乎也感到相当疲惫，「回来后，把考卷错的题目都各抄三十遍，假日我会带妳去图书馆。不准看电视，电脑和手机我也会一併没收，要用的话来跟我说。」赵琦没有商量的余地，静静的听着妈妈说完她回家后的规划。
她只是委屈的咬着唇，看着暗沉沉的远方，没有说话。
「我是为妳好，听到了没有？」
「……」
「回答！」见赵琦不搭腔，妈妈加重了语气。
赵琦有一瞬间真的好想好想挂电话当作什幺也没发生，她只是想要好好和朋友玩在一起，然而妈妈来电的第一句话却不是问她了哪里玩？好不好玩？
她想开口说不要，「……嗯。」
「早点睡。」
挂上电话的那剎那，她抓着裤角的手不自觉颤抖，因为那些憋着那些未出口的话。她忍着不让情绪溃提，哭了的话是不是就表示妈妈做错了，所以她不要哭，因为这不是妈妈的错，是她的不对……。
「琦琦，老师快要来查房了，準备回去……」赵琦听见自己的名字，也认出对方的声音，她强逼自己撑起笑回头，却迎向对方深邃透亮的眸光。
项俞衡原先上扬的唇，在看着她的时候，忽然缓缓敛下，他微皱着眉宇，「怎幺了？」
一句怎幺了，怎幺会让她这幺想哭？赵琦还没来得及说话，眼泪却抢先一步。她其实没有要哭的，她明明忍住了。
项俞衡被吓到了，急步走向她，眼神也忽然凌厉了起来，「被欺负了？还是被什幺吓到？」
「没、没有……。」赵琦匆忙抹掉眼角的泪，急着闪躲，她不该哭的，她怎幺会哭？
「赵琦。」项俞衡喊她的声音忽然严肃，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询问的语调却意外的变得温柔。「是什幺事？告诉我。」
赵琦听着他柔和的声音又想哭了，她低下头不想迎向他的目光，使劲的摇头。
「好，我不问了。」项俞衡见她害怕的闪避，也缓住口气。他看了一眼手錶，已经十一点十分了，真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