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堆其他明星颇有排面的灯牌和横幅应援下, 有个小孩拿着一张很不走心的小卡片,歪歪扭扭地写着他当时给自己取的艺名, 在人群中等了他好久。
这一幕莫名让盛齐触动,以至于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还是能隐约回忆起人海里的那张小卡片。
那是只为他而来的人。
也是在人群中为他举起的“灯牌”。
虽然光芒特别微弱,却足够照亮他一片荒凉的心。
盛齐请那个小孩喝了东西, 回去后终于开始正视起了偶像这份事业,努力学跳舞和唱歌。
即使那些先天不足让他学得很吃力,但到底也一直上了心在学,没有再想什么要放弃的念头。
那时候谁都没想到, 就是这个学什么都学得很费劲的人,靠着一张让万千少女看到就忍不住尖叫的脸,硬生生杀到了c位出道。这件事情, 一度被称为“业界奇迹”。
后来,盛齐用回了自己的名字,又成功加入了那个限定男团成为队长,把自己取的那个只用过几次的艺名给彻底换了下来。
那个人群中偶然遇见的小男孩也成为了他那个艺名里唯一的一个粉丝。
不过那个艺名叫什么来着?
当时盛齐取得十分不走心,时间又过去太久了,现在回忆一下竟完全想不起来。
改天问问鱼苍看。
盛齐这么想着,目光回到一旁耗腿耗得毫不吃力的霍砚执身上,不由地有些心梗。
他觉得自己必须得承认,天赋这种东西是确实存在的。
盛齐走到霍砚执身旁,假模假样地给霍砚执调整动作的姿势。摆着摆着,他耳朵微微泛红,拼命忍着自己的目光不去往霍砚执那引人遐想的腰身上看。
其实霍砚执的姿势已经十分标准,根本没什么好调的,盛齐这样做只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霍砚执突然出声道:“你不用去练习吗。”
或许是做贼心虚,被霍砚执蓦地这么一声,盛齐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加大了幅度,把霍砚执的肢体拉得更开来。
盛齐心里一惊,正想把霍砚执的腰掰回来,却发现他适应良好,一点疼痛的表情都没有露出来。
一想到自己刚练耗腿的时候,每天都是在鬼哭狼嚎中度过,再看看眼前这个若无其事的人,盛齐终于有点忿忿不平了。
“你一点都不会觉得痛吗?”
“痛?”霍砚执反问了一句,把头微微歪过来,面不改色地道,“我觉得还好。”
这种感觉就像是读书时代大家都在喊题目特别难,突然出现了一个学霸满脸淡定和你说“觉得题目很简单”一样。
盛齐本来只是想简单地在霍砚执面前卖弄一把自己的专业程度,没想到反倒先被霍砚执秀了一把。
简直杀人于无形。
盛齐眉心微微拧起,觉得输人不能输阵,也状若无意地回道:“哦,我也觉得还好,但是看别人练都挺痛的。可能这就是我的天赋吧。”
霍砚执眼也不眨地盯着盛齐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信没信。
盛齐轻轻地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看了眼窗外快要发白的天色:“霍砚执,你想不想看《红枣》的现场版。”
听到这个名字,霍砚执顿了顿:“……红枣?”
盛齐从一旁随手拿起一把吉他扫了几下:“对,就是刚才给你表演的那段舞曲,实际上这是一首情歌。”
霍砚执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盛齐拿着乐谱在他前面晃了晃:“霍砚执?霍砚执?”
“在。”霍砚执瞄了眼盛齐手上那沓乐谱,发现上面写着的曲名还真是《红枣》,心底莫名有些好笑,面上却一板正经地喊道:“盛齐。”
“嗯?”
“你的起名风格是不是和我学的。”
盛齐:“噗。”
经过霍砚执这么一提醒,盛齐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霍砚执影响到这个程度。不仅是生活上的作息和习惯,现在就连j-i,ng神层面上的取名都像极了霍砚执的风格。
随性不羁且……养生。
盛齐嘴角微微弯起,站在练习室最中间的方向,朝角落里的霍砚执鞠了一个极为正式的礼仪躬。
“那么,霍砚执先生,接下来由盛齐先生为你带来这首《红枣》的现场表演。”
音乐响起。
前奏特别轻快,让人听着就有一种置身夏天的愉悦感。
过了几秒,盛齐清冽的嗓音糅杂进了这段干净的音乐里,两两相佐,给人的第一观感特别好,效果也很惊艳。
屋顶的繁星闷热的夏风
贩卖金色的温暖
窗外的雷鸣两人的游戏
贩卖黑色的温柔
……
霍砚执静静地听着,脑海里过着盛齐这首歌的旋律和歌词,神情比自己参加过的任何一场荣誉授勋仪式都要显得更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