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蒨兴致很高,他与韩子高齐头并进,他们所选择的小路,行人很少,道路两旁是参差不齐的树木,还有一人高的荒草,随风而动。
陈蒨看着韩子高红扑扑的小脸,大声道:“阿蛮,我带你去的地方,有瀑布,有花草树木,特别好看。”
“嗯,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韩子高同样热情高涨。
骏马奔腾,英姿飒爽。
两旁的树木和荒草迅速向后移动。
陡然,韩子高身形一晃,他的坐骑一个踉跄,差点将他摔下马背。
“子高!”陈蒨发觉不妥,惊呼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
韩子高□□的马匹像是受到惊吓一样,扬蹄狂叫一声,如离弦之箭,呼啸而去,扬起阵阵灰尘。
“子高!”陈蒨催马而上,穷追不舍。
韩子高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停下来,可是平时颇通人性的良驹,一反常态,双目赤红,如狂暴的旋风,不顾一切向前冲。
很快,韩子高失控的坐骑距离悬崖越来越近,前面是万丈深渊,一不小心坠入悬崖,铁定粉身碎骨,必死无疑。
陈蒨心如火烧,在自己的马儿距离韩子高最近的那一刻,当机立断,翻身一跃,如大鹏展翅,将韩子高扑倒在地。
与此同时,失控的白马,马失前蹄,坠入悬崖。
机智的黑马,及时止步,悬崖勒马,逃过死劫。
陈蒨和韩子高在草地上翻滚,接连打了好几个滚才停止下来。
陈蒨到底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猛将,危急时刻,还知道一手紧搂着韩子高的身躯,一手护住他的头部。
以至于他的手背关节全部被磨破,惨不忍睹。
“子华……”韩子高看清楚他手上的伤口,失声道。
到他发现陈蒨的右手止不住发颤,手指张开,不能并拢,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方才,他右手护着自己的头部,相当于,他们在草地翻滚的时候,他的右手承受的是自己半个身子的重量。
隐藏在草丛里的还有许许多多坚硬的石子。
韩子高半跪在地上,两手轻轻拢住陈蒨的右手,想让他的右手停止颤抖。
他的右手用来挥剑杀敌,征战沙场的。正因为他的骁勇善战,立下了赫赫战功,他的叔父——陈霸先才对他如此器重。
“子华,你的手……”韩子高不敢往下说了,心如刀割。
陈蒨没有回答,眼睛里杀意波动,怒目切齿道:“阿蛮,我们先回去再说……”
“好,我扶你起来。”韩子高小心翼翼扶陈蒨起来。
他们乘坐黑马,打道回府。
一路上,韩子高都在默默祈求菩萨保佑,一样子华的右手没有什么问题。如果真的是骨折,影响到他挥剑,对他而言,无异于拔鳞割羽之痛,难以想象,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他们匆忙回到府中,开门的家仆一看二人双双骑马出去,面带微笑。
这一会的功夫,二人同坐黑马回来,韩子高面色y-in晴不定,太守大人——陈蒨就更不用说了,那锋芒毕露的眼神,简直要吃人一样,只看一眼,都令人浑身哆嗦,心里觉得瘆得慌。
陈蒨翻身下马,韩子高也紧随其后。
环视周围,四个家仆站在门边,垂守而立,大气都不敢出。
“今天是谁牵的马?”陈蒨声色俱厉。
今早去马厩牵马的家仆,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番情景,心里也隐约察觉事情非比寻常,顿感大难临头,乌云罩顶。
“说!是谁牵的马!”陈蒨怒吼一声,如一声惊雷,牵过马的家仆肝胆俱裂,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公子,今早是小人去马厩里牵的马,是管家让我去牵的马,小人愚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韩子高此时最担心的陈蒨手伤,他安抚性地拍了拍陈蒨的肩膀,后者回头看了他一眼,与他担忧的眼神对视,心中怒火稍微平息一点。
然后韩子高吩咐家丁:“你去把府上的大夫请过来,你去叫管家过来,还有你去把专门喂马的马夫喊过来。”
三个站在一旁听陈蒨训话的家丁,战战兢兢,如遭大赦,速速离开,按照韩子高的吩咐行事。
很快,大夫,管家和马夫前后脚都来了。
大夫立刻给陈蒨察看伤口,他的右手食指骨折了,作为一个驰骋沙场,所向披靡的英雄人物,挥剑取对手的项上人头,或者着一剑穿心,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握剑的右手不能出半点差池。
大夫让陈蒨在椅子上坐好,聚j-i,ng会神给陈蒨上药,在用自制的夹片固定他骨折的食指。
管家见惯了大风大浪,他一来,只见地上跪着一个面如土色的家丁。
陈蒨和韩子高早上高高兴兴出门,回来的时候,陈蒨的右手伤势不轻,他们的衣服上面满是尘土,甚是狼狈。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一下。
☆、畏罪潜逃
两匹千金难求的宝马马驹,只有一匹安然无恙地回来了。管家见多识广,看出了一些端倪。
马夫吓得半死,他和家丁往大院门口赶的路上问了,家丁好心告诉他,两匹宝马只回来一匹,太守手上有伤,公子命我来喊你过去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