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若寒冰,眉头冷凝,像是要把满腔的害怕和怒火统统发泄出去。
等到几人解决完狼群,天已经黑了,说来也好笑,那头老虎竟然趁着狼群围攻他们,偷偷跑了。
温琅不禁扯了扯嘴角,觉得这老虎颇有灵性。
浴血奋战之后,几人也伤的不轻,他们不敢逗留,赶紧下了山,游景殊背着温琅一直让他不要睡,温琅虚弱的在他耳边说:“别担心,我不会有事,别忘了我的秘密。”
温琅趁机喝了一点灵泉,但他不敢喝太多,怕一会儿看大夫的时候被人发现异常。
他的话很大程度上安慰了游景殊,可游景殊的心还是悬着的,脚下的步伐不由加快,肖勇在前面举着火把为他们开路,一行人匆匆忙忙终于回到了临溪村。
他们身上都是血腥味,在村子里引起了很大的s_ao动,见温琅趴在游景殊的背上,似乎已经昏迷,纷纷围上来询问怎么回事。
“怕是遇见大虫了吧。”
“诶哟,琅哥儿浑身都是血,背上血糊糊的,可吓人了。”
“不会要不行了吧。”
“呸呸呸,你才不行了,琅哥儿菩萨心肠,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张大夫被人拽着往游家跑,游景玥正往张大夫家跑,一见是村里一个和游景殊年纪相仿的汉子找来的张大夫,匆忙和人道了谢,领着张大夫往回赶。
“张大夫,你快看看我家琅哥儿吧。”宋绫婉端了一盆热水过来,想来张大夫清理伤口应该要用。
“诶哟,这伤可不轻啊。”张大夫走近一看,这伤口深可见骨,温琅已经昏迷了,嘴唇发白,额头上全是汗水。
游明远换了身衣服出来,对游景殊说:“我去一趟镇上,到回春堂请吴大夫过来。”
吴大夫是镇上最有名的大夫,甚至有不少人从很远的地方慕名而来,请吴大夫看病。
游景殊一身血污,浑身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弓箭,游明远拍拍他的手背,安慰道:“琅哥儿会没事的,之前伤得那么重,不也化险为夷了吗,你要相信他。”
游明远的话让游景殊想起之前温琅被抓到天牢里那次,浑身都是伤痕,包括脸上,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留疤,但是最后温琅身上不仅没有留疤,皮肤反而更好了。
他想起温琅和他说的话,想起温琅的那个秘密,虽然他不清楚温琅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但那个秘密能够治好他的腿,能够祛除温琅浑身的疤痕,肯定能治好这次的伤。
“嗯。”游景殊点了一下头。
游明远没再和他多说,匆匆叫了村里会赶马车的人,到肖勇家里去拿马车,肖勇腿上被狼咬了一口,伤得也不轻,薛晓娟正在家里哭,见到游明远过来,这才知道温琅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我们要去镇上请吴大夫,你这伤也不轻,和我们一起到镇上去找个医馆看看。”游明远见肖勇伤的不轻,开口说。
薛晓娟抹了一把眼泪了,站起来说:“多谢游老爷,勇哥我们去看大夫。”
吴大夫和温琅算是熟识,也是温记的常客,听说温琅受了重伤,立即收拾好医药箱跟着游明远上了马车。
张大夫简单的给温琅处理了一下伤口,但这伤太深了,他不大敢下手,游景殊站在旁边,面无血色,宋绫婉正在用毛巾给温琅擦脸上的汗,时不时用袖子擦一擦快要落下来的眼泪。
“景殊,你去洗把脸换身衣服,别把身上的脏东西过给琅哥儿。”宋绫婉见自己大儿子跟木桩子似的杵在旁边,开口让他找点事情干。
“嗯。”游景殊拿了换洗的衣物,匆忙去洗了个澡,头发还没有干就进了屋,守在温琅身边。
昏迷中的温琅突然小声的呢喃了句什么,宋绫婉离得近,隐隐听见他似乎在喊什么。
“娘在这儿呢,琅哥儿别怕啊。”宋绫婉哽咽着握住温琅的手,轻轻安抚他。
大概是有了安全感,温琅不再挣扎,渐渐没了声儿。
吴大夫一走进来,张大夫就如同看见了希望,赶紧让位,半点没觉得游家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吴大夫的名号他是听过的,同为医者,他非常敬重吴大夫。
“这伤得可真严重。”吴大夫拧了拧眉说道。
游明远给了帮他赶马车的村民银钱,对方死活不要,“琅哥儿造福我们临溪村的乡民,我们对他感激不尽,他如今需要帮助,我们在所不辞,怎么能收银子呢。”
“是啊,是啊,游老爷快进去看看琅哥儿吧。”
村民们附和道,游明远红了红眼睛,对他们拱了拱手行了个礼。
天色已晚,温琅的情况不稳定,游明远请吴大夫暂住在客房,果然半夜里温琅突然发起了高热,口中说起了胡话。
游景殊握着他的手,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
“外公……外公……我疼……”
温琅胡乱喊着,口中的话语甚是委屈,听得游景殊不禁眼睛赤红,甚至无心去追究,温琅的生母去得早,又如何会在昏迷中呼喊素未谋面的外公。
吴大夫给温琅熬了药,喂温琅喝下后,又给他施了针,温琅的高热才渐渐得以控制住,晨光熹微,游景殊从睡梦中惊醒,他昨夜里不知何时趴在床边睡着了,抬手试了一下温琅额头上的温度,终于松了一口气。
高热退了。
他的手垂在温琅的手边,只是一晚上的时间就憔悴不少。
“高热可退了?”吴大夫推开门出来就看见游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