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周姨娘指责凌涵不孝,现在,凌翰辅这不孝之罪,似乎比凌涵还要重。何况他是凌齐心中得意的大儿子,大儿子有如此私心,凌齐的心里会没感觉?
有人燃起香柱,凌齐的脸色不太好看,不时地朝小儿子送去一两眼,发现凌涵却不时地朝蒙贤递眼色。莫非他心中有了主意?凌齐暗暗咋舌。
东方哲y-in冷地笑,看着常大夫捡拾过蒙贤拿来的药罐然后细细检查药残渣,看到上面只有一点点微粘粒石粉之物,渐渐地东方哲不笑了。
这些有点小闪光的东西,以用常大夫那小心琢磨的神色,东方哲眼中的神色像裂开一般,回头蓦地朝周姨娘瞪去,那些石粉,那之前常大夫在厨房药梗上找到的几许附着的闪亮物,是金刚石粉!
可周姨娘却送他一记安抚的眼神,有什么关系呢,凌涵找不到毒因的。就算找到,他也没物证!今天是把他逐出府去的好日子!
可东方哲不这样想,他明白了,为什么凌涵想要一柱香的时间,他是在等!
陆嬷嬷那碗药中的石粉沉底,最后人脏俱获。
东方哲走到那碗药前,端起碗来晃了晃,意外地发现,以他的眼力,竟然也看不到那些东西,这只能说明,那些东西不能够通过时间的积累而沉淀下来,那么凌涵想要这种效果,根本是做梦!
难怪周姨娘会如此淡定。
东方哲吐了口气,怪异地扫了凌涵一眼,这小世子竟然不仅仅会耍小聪明。
凌涵冲蒙贤看了一眼,蒙贤点头,出去命令茗雅院做事的小厮们,俱将今天的药渣都拿了来,由常大夫检查,可半柱香时间已过,除了前时发现的那一点粘粒外,并无所获。
周姨娘得意笑了,“还有半柱香的时间,三公子,你不会真的想故意想害死老夫人吧。”
凌涵找了把椅子,神清气爽地坐下,一双干净的眼睛直直望着屋外,一语未发。
周姨娘扭头朝陆嬷嬷怪声怪气地叫道,“陆嬷嬷,你干脆把那碗药拿来,也让常大夫检查一下吧,省得人家说咱们投毒……”
“有一些毒根本用银针试不出来,常大夫,你莫要多此一举了。”
蒙贤对道,周姨娘冷哼,她还不屑跟个下人计较,于是冲着凌涵继续挑衅,“三公子,你不会以为自己不说话就没事了吧,那香柱焚着呢,马上就到时间了。这责任可大着呢,万一老夫人有个好歹,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么!”
蒙贤接话,“这位、姨娘……世子在思考,过一会凶手自现,请你闭嘴好吗。”
周姨娘气到面色发白,愤愤地别开眼去,果真不再说话了。
“老夫人喝了这么我的药,怎么才有两副药的药渣,其他的呢?”
“国公府的奴婢勤快,早倒了吧。”陆嬷嬷脸色不太好,梗着声音答道。
“原来是这样,那么国公府也有用一段时间药罐就不用的例子吗?”常大夫看了看那新的药罐,狐疑地问道。
可是没人回答他,室内一片寂静!
眼看着香柱焚到底,周姨娘笑了,东方哲更是笑意彰显,一柱香马上见根了,只看到最后一撮香灰落下,东方哲胜利而笑。这下子凌涵马上就要变成脚下的烂泥了。
“世子应该履行诺言。”东方哲摆袖,冷冷看着凌涵。
这小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声音,若非是看到他人在这里,东方哲还以为他老僧入定了。
看到场中的人纷纷注视着凌涵,凌齐护卫上前,显然是要将世子提出府去,蒙贤大步护在凌涵前面,大声吼道,“你们闹什么,世子还没发话,着什么急,急死啊!”
蒙贤的话再仿佛是乡下骂不听话的猪一般粗糙,怒瞪的大眼,甚至是连旁边的凌国公都不放在眼中。四下的护卫被他这话一说,还有点发愣,一时没动手。
“老爷您看这……”周姨娘恶毒的白了一眼蒙贤,她不屑跟蒙贤这种下人说话,现在能决定乾坤的只有老爷一人,只要老爷一声令下,凌涵在这个府里就呆不下去!
凌齐轻咳一声,正要说话,这时候,外面有人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是个上了年纪花白头发的老嬷嬷,身上的衣衫还算j-i,ng致,很显然是从国公府内的侍奉,可是她身后还跟了一个破褴衫的老头儿,只见那老头背后挑了个竹筐,一步三摇地跟在老嬷嬷身后。
这个是……
周姨娘看着这两个人竟然也能进屋,立即命令身边的下人赶将出去。
“谁要赶人!”蒙贤高大的身躯冲上去,把要赶人的两个嬷子一掌一个扔出屋去。
这个蒙贤,简直是个野人!
周姨娘气得胸口耸动,暗暗发誓,等事成,先解决蒙贤!
花白头发的老嬷嬷来到跟前,抓着破褴衫的老头儿一同跪下来向凌齐和凌涵磕头。
“免礼。”凌涵清冷的声音传来。
那老头儿遂将背上的筐放下来,并且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扑面闻到一阵腐烂的味道,定晴一看是不知从何处弄来的药渣,此时早已经腐烂,散发出酸腐的味道。其中有一片片破碎了的罐子,那罐子灰乎乎的,外层因为长期使用而蒙了层灰,摸一把都弄一手灰。
凌涵朝那破罐子投去一瞥,蒙贤赶紧上前,将碎片一一拾出来,重组成药罐的模样。
凌涵俯身,尖细的手指朝那罐子底层一抹,只见粘在手上有一层灰白色的石粉。
“常大夫,这是什么东西?”蒙贤指着那石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