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事人之一颜铮同学抱着女儿冷哼:我并没有坐着不动就财从天降, 我快忙死了好吧?
新项目目前属于亏本赚口碑的阶段,需要和政府部门反复协调,国内一大特色是政府项目普遍不差钱, 但沟通效率低到令人发指,所以临近农历新年每天都是开不完的会做不完的总结。
李秘书再能干有些决策他不能擅自做主,平时颜晟会帮颜铮分担一些, 到特殊时期他也忙得脚不沾地,只能大家自求多福。方泽接连撞见好几次颜铮给颜小双喂奶,喂着喂着自己先睡着的情况。
他跟颜铮提议晚上也让薛阿姨照看颜小双,女儿奴非不同意:“我白天上班不能陪双儿已经够愧疚了,晚上再把她扔给阿姨,和那些只管生不管养的父母有什么区别?”
也是,两个多月的宝宝与之前相比大有长进,带起来更有乐趣。颜小双可能是个话痨,只要醒着就嗯嗯啊啊地说个不停;她还喜欢和爸爸玩躲猫猫,每回颜铮蹲在婴儿床边假装消失再突然出现的话,颜小双都会笑得小胳膊乱挥小腿乱蹬,这个无聊游戏父女俩玩老半天也不嫌烦。
薛阿姨建议让这个月龄的宝宝多趴着,练习颈部和腰背力量,为学爬打好基础。颜小双最喜欢趴在铮爸爸肚子上,那么小那么软的一小坨,小手撑在他胸前努力抬头的时候,颜铮的心都要被萌化了。
但他非要嘲笑人家,用手指戳闺女的脑门儿:“怎么这么多抬头纹,你是个小老太太吗?”
颜小双听不懂,只知道傻笑。
小家伙还狂爱吃手手,满月的时候只会握成拳头往嘴巴里塞,如今本事见长,不仅学会抓握玩具,还会一根一根的嗦手指,仿佛那是什么人间美味。
在线上比赛结束只等着线下pk的空档,方泽带颜小双回方家,打算在爷爷奶奶那住几天。一则为让颜铮好好休息,二则给爷爷奶奶把老房子重新修整修整。
老人家思想固执,方齐韫早就给买了新房不愿意搬过去住,用惯老式烧煤的锅炉死活不愿意换成燃气的。如今煤球都快绝迹也不安全,方泽打电话说双儿要去那住,小宝宝不能闻煤球的气味,二老总算同意让方泽安排工人上门把暖气换掉。
说好的天气冷不要出来接,方泽抱颜小双下车时还是一眼瞧见爷爷等在巷子口。人老了似乎就是这样,每次儿孙回来对他们来说就和过节一样,老方笑呵呵地凑过来看曾孙女:“吃得真好,比月子里胖了不少呢,好不好带?”
“她挺乖的,平时阿姨和焱焱带得多,和我都没有跟他们亲。”
老方见方泽气色养得不错,心里头忒满意。婚前还担心孙子嫁过去会受欺负,现在看来颜家老小都真心实意的待他,又添了这么个招人疼的小东西,老方觉得自己的晚年生活越过越有劲头。
方奶奶给曾孙女织了件粉色小兔子爬爬服,家里开暖气刚好穿。可能是颜小双属兔的缘故,她对兔子就有种特殊偏爱,每晚睡觉必须抱着那只兔兔安抚玩偶。换上爬爬服后整个人粉嫩粉嫩的,背后还有两只长耳朵和毛茸茸的短尾巴,像极了小动物的幼崽。
奶奶养的老猫窝在窗台上晒太阳,这只喵皇年纪老大不小,家里来陌生人它也爱理不理,方泽把颜小双抱过去和猫大哥打招呼:“嗨,我叫颜小双,是一只小兔子。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老猫纹丝不动,颜小双反倒有些害怕,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长毛的动物。方泽牵着她的小手摸猫的脊背,毛绒温热的触感让小家伙不知所措,攥紧小拳头不敢摸第二下。
奶奶来喊吃饭,烧的全是方泽爱吃的菜。方泽先把颜小双喂饱拍完嗝放到婴儿床上哄睡才上桌,席间忍不住劝两位老人:“还是搬到新房子去住吧,离我爸近些他们照顾起来方便。实在不行就换到我住的小区,有院子您还能在里头种菜,猫狗都有地方养。”
老方喝口酒辣得直咂巴嘴,说:“我和你奶奶还没老到要人照顾的地步。这里多好,邻居们在一起住几十年,彼此的脾气都了解,我只有在这儿能睡得香。”
方奶奶也说:“要不是看到小泽你都长这么大,孩子都有了,我还以为自己很年轻呢。有时候在厨房做饭,恍惚就听见你爸放学回家在外,嚷嚷着妈我饿了给我盛饭吃。一眨眼几十年过去了,人老了心还没老。”
都说人生在世活的是记忆一点不假,老房子记录了他们用心活过的每一天,尽管日渐破旧,但那些回忆弥足珍贵。方泽也不好再劝,因为连他都希望时光里能撑得久一点,不要被城市建设的铁蹄过早踏平。
颜小双一觉睡到午后两点,醒来吃喝完解决完人生大事,二老抱着她出去串门儿。邻居家的爷爷奶奶们都知道小东西是方泽亲生的,谁也没四处宣扬,有什么关系呢?孩子长得冰雪可爱就够了。
盼望抱孙子的老人们恨不得人类能够自体繁殖呢,他们也就犯不着逼迫孙子孙女们早结婚,把他们逼得不敢回家。
到傍晚方齐韫夫妇也来了,事务所工作忙,下班没个准点,方齐韫见着颜小双的机会最少。他一进屋洗完手换上家居服,就把小孙女抱怀里慈爱地摸摸小手摸摸小脚丫。
杨琬和周明玉讲电话,从车上一路聊到家里头,听说双儿在,周明玉又要求和宝贝视频。好容易挂掉电话方齐韫半真半假地跟方泽抱怨:“你妈和你婆婆这闺蜜当的,恨不得她俩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