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桑跟我说过,陛下的书房里有一幅画像与他很像,被陛下视若珍宝的收藏多年,为此他还苦恼了好些时日。前段时间,吴桑又说自己错以为陛下暖阁外的凉亭是莲花池,闹出过笑话。可是我怎么听说,齐湉以前在陛下暖阁外的莲花池受过水刑,那惨烈的,啧啧。”宋恕摇头,皱眉,似乎有怒气运集在胸口,又压了压,道:“陛下,我是他信赖有加的大哥,你却是对他多加隐瞒的情人,你说他会信你还是信我?”
皇帝微微眯起的眼睛闪动着危险的光芒,道:“宋恕,你知道的真不少啊。”
“只可惜熟知当年的那些宫廷护卫前几日忽然都被陛下调离京城,要不然臣知道的会更多。”宋恕停了停,收敛的怒气终究是忍不住,道:“何况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脸面还要留住他!他的家人被你诛杀殆尽,连唯一留下的二哥都被你割舌刺面,颁下手谕,若生子,必诛父,永世只留一息。”
宋恕上前一步,放低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道:“您说如果我告诉吴桑这些,他会作何反应呢?”
皇帝抿唇如刃,眼中杀意毫不掩饰地汹涌,突然右手扶额,中指微微上翘。
“别,陛下。您可别忙着放隐卫来抓我。”宋恕笑着提醒道:“我来之前和吴桑说过,此次是就宫内防卫要向陛下进言的,如果不慎触了逆鳞,还要请吴桑帮忙回旋。”
皇帝看着殿下的男子,他笑吟吟的模样如此胜券在握。
这是自那日进殿封赏后,第二次看到他。皇帝私下吃了宋恕不少醋,但是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对手只不过是徒有蛮力的棕熊,却想不到竟是迅猛矫健的豹子。
他隐忍这么久,看着皇帝和吴桑亲密地越走越近,却始终不露声色。就在皇帝对他放松警惕的时刻,一跃而起,撕开你的胸膛,毫不留情地掏走你心中最柔软最珍爱的东西。
“宋恕,你与朕做个交易吧。”皇帝起身,走下殿,冷淡无情的容颜更是如同染霜积雪,道:“裂土封侯还是荣华富贵,你选一样吧。”
“我只要吴桑,陛下。”宋恕的目光坚定不移,重复地道:“我只要吴桑跟我走。”
“什么都买不走这个小傻瓜。”宋恕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眼中的计算被满满的宠溺取代,道:“他要考进士我就陪他来,他要浪迹天涯我就跟着,他迟早有天会明白,这天下对他不离不弃,值得他依靠的只有我。”
皇帝森然之色溢于言表,恨不得将他凌迟,咬牙道:“你休想!朕是不会也不可能放手!”
“陛下,您可不敢让吴桑恨您。”狡诈聪敏的男子起身拂衣,言语直指人心,道:“陛下肯为吴桑做到什么地步,他可都跟我说了。”
宋恕走了良久,皇帝依旧坐在椅子上起不来身。
多年教导的帝王术让皇帝绝少在人前惊慌失色,只是皇帝自己清楚,当宋恕提起齐湉这个名字时,他的心中是如何的惊涛骇浪,他小心翼翼藏着掖着的伤疤一下子被人狠绝的揭开,无视里面的伤口是多少年都无法愈合的血r_ou_。
皇帝知道在吴桑面前自己毫无胜算。
画像的事还梗在那里,虽然和好了,吴桑对他到底不如以前那么全心信赖。
床第之间,不管皇帝如何讨好和取悦,吴桑只咬着牙,不曾再溢出一丝曾经让人心醉,血脉为之贲张的呻吟。当他想亲吻那漂亮的不可方物的双眸时,吴桑总是轻轻侧头,不着痕迹却很坚决的躲开。
皇帝尽管心中想得要命,却再也不敢太强他了。
其实宋恕
说错了,他说皇帝不敢让吴桑恨他,其实皇帝甚至连吴桑对他流露出一丝厌烦的情绪都觉得如临大敌。
如果那些陈年往事经宋恕之口告诉吴桑,那么后果绝非他能够承受。
清隽的容颜,温煦的笑容,吴桑的一举一动都让他移不开眼。
即使知道这是虚幻,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也情不自禁地去追逐和迷恋。
皇帝深深地吸口气,如果说以前的齐湉是让他爱不释手,那么现在的吴桑绝对是让他食髓知味。
怎么放手,怎么可能放手,人都已经入了自己的血r_ou_,渗入了自己的骨骼,还怎么剥离?
☆、第 42 章
“陛下,您怎么不让人掌灯?”入殿的吴桑看着殿内昏暗一片,奇怪地道。
皇帝听到声音,缓缓抬头,看到门口走进来的人,眼睛焕然一亮,如同夜路中看到光源一般,急急起身,朝他扑了过去。
吴桑一惊,本能地想挣扎,提醒皇帝,凌琰还跟在他身后。
可是很快,吴桑就放软了身子,手也自觉地环上了皇帝的腰,安抚般的轻拍着后背。
因为皇帝的身体在微微地战栗发抖。
皇帝的唇急切地摸索着,一触碰到吴桑的唇就贪婪的吮吸,恨不得整个把人吞下去。吻了片刻,又拉扯着吴桑往内室里走,身后凌琰的叫唤声很快就被人捂住了。
皇帝进入得很急很匆忙,没有一贯的温柔和谨慎。
吴桑有些吃疼,抬头望向皇帝,只看见满脸频临崩溃的绝望和眼中近乎疯狂的占有,这样的皇帝,吴桑从未见过。
吴桑一边忍耐着皇帝的动作,一边问:“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皇帝没有开口,只把吴桑牢牢地控制在身下。
吴桑的任何举动都会被皇帝粗暴的制止。不管那些举动是反抗的,还是迎合的,都不被允许。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