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以前都叫我阿姨啊,也没叫过妈。”
惠淑娴想了想,诚恳的问,“你跟他提过吗?”
袁秋:……
自己这副性格,哪好意思提呢。
琢磨了几秒,她反应过来。
原来初淮的性格,压根不需要什么改口费,只要自己要求他就会改口。
得,白花了那么多钱。
“小淮那孩子性格好,就是有点慢热。”惠淑娴笑眯眯的说,“他虽然不说出来,但是你对他好一点,他就会对你好十点。”
袁秋隔着推拉门,瞅了眼正在跟丈夫和儿子说话谈笑的初淮。
好像,也不能算白花钱。
而且还有点值。
晚餐分量比早餐足太多了,一顿饭到最后,大家都有点撑,差点想赖在初淮家过夜。
可惜,狭小的居住面积限制了他们。
“娴姐啊,你儿子现在赚钱了,家里换个大点的房子呗。”袁秋说。
“不了,年纪大的人容易恋旧。我觉得住这里挺好的,跟周围亲戚邻居都熟悉,小淮也经常回来看我。”惠淑娴笑着说。
初淮有些心虚,他之前工作忙碌,还有各种各样的琐事,已经三个月没回家了。
自己性格多半受到惠淑娴的影响。母亲也是个好脾气的人,记好不记坏,总觉得自己经常看他。
“妈,我以后会带阿淮经常回来的。”缪湘闻向她保证,听起来倒像惠淑娴的亲儿子。
几个人陆续下楼时,袁秋语气有些酸,“呦,怎么没见你经常看我呢?”
“你在国外。”缪湘闻说。
“那是以前!现在我跟你爸决定,把工作重心挪回国内。预计年底,我们国内工作项目就会稳定,到时候把灿灿也接过来。”袁秋暗示意味明显,扬起下巴问,“有什么想说的?”
缪湘闻没搭理她,明显没什么想说的。
“我们以后会经常去看你的,阿…”初淮乖巧的接过话,正要习惯性叫出阿姨两个字。对上袁秋幽怨的眼神,他堪堪改口,“妈。”
“嗯,这话我记下来了。”袁秋表示非常满意。
陪双方家长折腾了整整一天,再回到湘淮林苑时,两个人状态相当疲惫。
电梯停在十三楼,缪湘闻半个人歪歪斜斜倚在初淮身上,没什么形状。
“到了 。”初淮提醒。
某只二狗子没有走出去的意思,反倒变本加厉缠住初淮,紧紧搂住他的腰。
“让我再抱一会。”缪湘闻嘟囔着说。
“马上就到家了。”电梯里有监控,他就非要在这里抱。
“嗯,马上你就要回家,我就抱不到了。”缪湘闻表示委屈。
初淮没吭声,斜眼瞪他,一把拍开缪湘闻的爪子,大步走出电梯。
缪湘闻忽然反应过来,迈开腿跟过去,缠着男朋友问,“阿淮,我今晚可以住你家吗?我可以睡客房!沙发也行!”
“别问了,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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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到一年毕业季,凤星签约高峰期。
有新人来,自然会有旧人走。初淮合约期已满三年,之前已经跟公司说明,没有续约意向,终于到解约的时候。
清早,初淮来到凤星总公司,遇到很多以前不搭理的人跟自己打招呼。秉承好聚好散的原则,他礼貌的跟那些人说了再见。
虽然彼此心知肚明,初淮再走出这个门,就不会回来。
有了之前的经验教训,初淮解约手续办的相当顺利。公司和初淮本人同时晒出解约公告,恭喜初淮脱离凤星的话题立刻被刷上热搜。
“根据原则,你现在已经是自由艺人了。但之前在凤星谈好的资源,仍然要继续履行。”总监翻了翻资料,不紧不慢跟他说,“我看了下,除了几个合约期内的代言,剩下的还有一档年中晚会。”
“晚会?”初淮有些懵,“我又不是爱豆,为什么会参加晚会?”
之前,他确实参加过凤星年度庆典。那是因为公司惯例,实在躲不掉。
可正儿八经的商业晚会,初淮作为一个职业演员,根本没想过参加。
“这是领导的意思。”总监露出无奈的表情,“知道你要走了,最后薅一把羊毛呗。你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价,出席一次晚会,公司能赚多少。”
“好吧。”初淮只得答应下来。
相比前辈们解约之后,还被公司逮住薅半年毛的行为,凤星对他已经很客气了。
再说,年中拼盘晚会,他只需要上去唱首歌,比年底那些跨年、春晚之类的温和太多。反正参加晚会,也是种难得的体验。初淮没有过多抗议,默默接下了这份工作。
再次走出凤星时,空气都是自由的。
拿到辞职许可书的林思远,带着拉风的墨镜,很有气势的过来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