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因为“自己”有的他没有,但是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有么!
真是太莫名其妙了,拉美西斯二世在沉吟中产生了这个听着十分荒谬的想法:他时不时就会觉得自己错过了一生的珍贵之物,应当就是这么一个人。
虽然还没有依据,但现在看来,的确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有了,自己却到死都没能见到。
王的心里本就隐隐不平衡,至此变得更加不平衡。
王不自禁耿耿于怀起来的想法不外乎就是什么,“这个世界的余到底有什么比余好的地方为什么这么死心塌地的王妃余就没有”,或者“既然那个人自己出现那余当然得看一看他究竟长什么样儿”。
好奇,总之就是很好奇。
心中也许还有一点微乎其微的痒意,拉美西斯二世很久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情绪高涨过。
用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震撼的女法老的心理活动来说,就是:
“……呜哇!怎么回事,就像一下子亢奋起来了的……嗯嗯嗯的年轻人啊,奥兹曼迪亚斯大人!”
关键内容被“嗯嗯嗯”含糊带过,尼托克丽丝实在害怕这般不敬之言被全能之神的化身,那位真正的法老听到。
毕竟、毕竟,说最伟大的法老王仿佛变成了渴望爱情的青葱少年……这样的话实乃大不敬!怎么能跟那位大人的光辉形象贴合呢!
如果是平常时候,英明神武的拉美西斯二世就算不知道尼托克丽丝的脑袋瓜里具体在想什么大不敬的内容,至少也能看出古代女法老的情绪不对,大概率在心虚。
但是此时英明神武的法老王并没有注意到,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那一件事,那一个人上。
传达罪人塔希尔已经带到的消息传到神殿时,王第一时间抬起了眼帘。
“王,向您禀告!”
“唔。”
王的神色淡淡,面上看不出一丝喜怒,好像对禀告的内容没有特别在意。
但他却不动声色地把托着头的手放了下来。
“不辱使命,您下令追捕的消失多年的前大祭司塔希尔,已经带到了您的神殿前。”
其实并不是他下的令,但既然坐到了这里,还是顺势应了下来的王语气继续淡淡:“不错。”
这次他稍稍坐正了一点。
“可是……”
有幸抵达法老王神殿的凡人本就诚惶诚恐,犹豫着说到这里时,竟显得更加惶恐了。
不敢抬头直视的地方,法老落下的目光是何等威严,又何等沉重。
这人不敢怠慢,极力鼓起勇气,颤颤巍巍地说:“王、王,那个罪人很是诡异,士兵们不敢靠近他,更拿他没有办法。”
“什么?”
“现、现现在,他还在车上……”
噗通一声,这人恐惧地跪了下来:“王啊!请恕罪!”
言下之意就是,因为“罪人”一出现就毫不客气地霸占了本来只有贵族出行才能使用的马车,坐到车上来到神殿前,被车帘遮蔽着的车内却迟迟没有动静,他人也没有下车来。
押送——不,实际上只是莫名心生敬畏,单纯跟在车边走了一路的士兵们完全不敢动粗,更不敢直接上去掀了马车,把公认的罪人从车上拖下来,押送到王的面前。
对,他们就是害怕。
王的命令不可违背,可大祭司……曾经是权倾朝野的大祭司的男人即使一言不发,也带给人极其强大的压迫感。
所以没有办法了。
领头之人带着要被勃然大怒的王处死的觉悟来到殿前,哆嗦着禀告完实情之后,内心一片绝望,简直是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是么。”
王充满冷漠与威严的声音降临了。
来了,法老的神威遭到了区区罪人的蔑视,肯定马上就要雷霆震怒,降下神罚——
“哦,那余便亲自去接他吧。”
“请您饶恕——咦、咦?!”
“啊呀,奥兹曼迪亚斯大人!”
一脸严肃守候在王座旁边的女法老不禁叫出了声。
尼托克丽丝眼尖地注意到王身上出现的所有细微变化,正在怀疑人生,结果猝不及防,王就自顾自站起身,要下台阶到神殿前去了。
这这这,这!
这怎么都不合规定呀!
法老是什么身份,怎么可以离开王座,亲自去迎接不可饶恕的有罪之身呢!
尼托克丽丝是被伟大法老召唤出来的帮手,虽然叫着奥兹曼迪亚斯大人,但她生前所在的朝代比十八王朝更早,算起来应该是法老王的曾曾曾……祖母级别的辈分。
不过,因为她自认为自己作为法老尚不成熟,才一切以真正的法老王为尊。
她只知道法老王拉美西斯二世的威名,对这个世界的法老的私事一无所知,自然更不可能知晓王与大祭司之间的感情问题,此时出来劝诫,完全在情理之中。
“以您的身份,怎么能轻易给予有罪之人这般礼遇呢?”
女法老不认可地说着,目光往殿外的方向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