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皇后没能撑住,一个趔趄,竟是真的跌在了地上,距离血书三步远的地方。
皇后嘴唇发干,眸子不断的收缩,眉头扭曲异常,道:“不可能的!韩忠德他不可能写下这血书。”
“如何不可能?”荆白玉垂头瞧她,道:“韩忠德已经被本太子打怕了,他那没有骨气的人,不过是抽他两鞭子,拔了他的指甲罢了,便什么都说了。母后您要知道,帮助华夫人混淆皇室血统,这是何等的罪过,可不是两鞭子和十个指甲盖就能敷衍的事情。”
皇后仿佛未有听到荆白玉说话,一个劲儿的自然自语,一个劲儿的摇头。
荆白玉指着地上的血书,道:“母后不信,还是自己捡起来看看罢!韩忠德可是母后的亲表弟啊,他的字迹,母后应当认识!”
皇后浑身一个哆嗦,目光死死盯住三步开外的血书。她站不起来,干脆往前欠身,伸长手臂就要捡起血书。
荆白玉连忙给厉长生打了个眼色。
厉长生示意荆白玉稍安勿躁,当下便将腰间佩剑解下。
“哐当!”
这一声响,在众人耳里未见得有多大,但在皇后听来,那边是头顶惊雷。
“啊!”
皇后吓得惊呼一声,她多日未有休息,j-i,ng神脆弱的很,就怕听到这样突然的噪音。本伸出去捡血书的手一顿,立刻抽回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厉长生故意将佩剑扔下,为的当然就是不想叫皇后捡了血书去。
这血书是假的,是厉长生弄来糊弄皇后用的。韩忠德全不知道这事情,这几日都在安心养伤。
厉长生这是要空手套白狼,若是叫皇后看了血书,这狼怕是压根套不住。
皇后吓了一跳,捂住耳朵崩溃的摇头。
厉长生这时候温声软语的开了口,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那是用心良苦。如今这事情,还只有太子殿下知道啊。”
他这一开口,皇后眼神猛的亮了不少,抬起头来,十足专注的盯着太子荆白玉。
皇后也来不再去捡那血书,赶忙爬将起来,一把拉住了荆白玉的双手,死死握住,道:“玉儿!”
皇后声音凄凉,恳求着说道:“玉儿,你可是母后养大的!”
“你也知道母后是被逼的!”
“你知道的是不是?你不能对母后做什么绝情的事情啊。”
“你可千万不能如此狠心绝情,做了那白眼狼啊!”
荆白玉感觉皇后的手温度很高,滚烫滚烫的,而被皇后这么一碰,荆白玉心中却凉了半截。
狠心?
绝情?
白眼狼?
荆白玉心中不敢置信,却又并不意外,反而早就想到。
到底是谁狠心谁绝情?
在皇后答应与华夫人共谋之时,便是已经做下了决定,想要彻底将她“养大”的太子荆白玉置于死地。
若是华夫人的儿子想要做太子,那么必然会对荆白玉下狠手,斩草除根,叫他永远消失。
荆白玉说不出话来,只是平静的瞧着近在眼前的皇后。
厉长生见状,上前来看似恭敬的扶住皇后,实则是将皇后从荆白玉身边拉开一段距离。
荆白玉见皇后远离,真是松了口气,感觉自己似乎又能开口呼吸了。
厉长生温和的说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是最为仁慈的,您还不知道?您虽与太子未有血缘关系,但太子殿下,绝不忍心瞧您踏上不归之路。其实今儿个,太子殿下不是来寻您兴师问罪的,而是来与皇后娘娘……说这解决之法。”
“解决之法?”
皇后不敢置信,苦笑着说道:“还有什么解决之法,如今木已成舟,事情已经成了这幅模样,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就是……”
皇后目光灼灼的盯着荆白玉。
荆白玉面色如常,却能感觉到皇后目光后的狠辣与y-in毒。
厉长生亦是眯了眯眼睛,皇后那最好的办法未有说出口,可厉长生心中杜明。她想说的最好办法,就是叫荆白玉不要声张,然后等着她与华夫人,慢慢的将荆白玉拉下太子之位,取代而杀之。
厉长生觉得这事情有些好笑,道:“皇后娘娘莫不是真信了华夫人的那套话。觉着华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登基为帝之后,皇后娘娘还能登上太后宝座罢?”
厉长生前一刻还再温柔也没有,下一刻却语音冷漠讥讽。
皇后怒目去瞪厉长生,道:“你一个小小侍卫,何时容得你在此c-h-a嘴!”
荆白玉一听,如何能叫旁人说道厉长生一言半语,当下开口:“母后,连一个侍卫都明白的道理,母后却不明白,难不成是皇后这位置坐的太舒坦,已然毫无成算?”
“你!”
皇后没有想到,荆白玉会如此与自己说话,满脸的不敢置信。
荆白玉又道:“如今这华夫人怀着野种,已然如此嚣张,胆敢威胁母后。等华夫人将野种生下来,母后以为她会怎么做?”
“斩草除根,杀人灭口。”厉长生笑着接口,道:“也不外乎就是这些了。”
皇后心中咯噔一下子,她不是未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只是她心底里不愿意提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