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钰儿在为叔叔着想。”厉长生笑着道:“无须担心,我去与那小太子说说。他如今可是最听我话的,一准无有问题。”
“真的?”姜笙钰道:“叔叔太厉害了!”
他们口中的小太子荆白玉,已然蹲在地上扣了半天的石子,心中将厉长生咒骂了无数遍。
“大骗子!”
“大坏蛋!”
“大……”
荆白玉平日里规规矩矩的,哪里会太多骂人的字眼,来回数叨着厉长生,很快便不知道用什么新词才好。
“闺女怎么背地里骂爹爹,怪不得爹爹打了个喷嚏。”
突然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荆白玉回头一瞧吓了一跳。厉长生突然回来了,悄无声息的,着实吓人。
荆白玉一阵惊喜,随即板着脸道:“你还知道回来!你和那人聊得倒是开怀!我以为你跟着他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厉长生听了一笑,道:“还真是差一点,我是来与闺女你道别的。”
“什么?!”荆白玉不过随口一句赌气话罢了,瞬间脸色惨白,抓住厉长生的袖子便要跳起来。
只是荆白玉蹲的时间太长,腿上已然麻了,根本用不上力气,“哎呦”一声反而摔倒在地上,摔了个大屁墩儿。
“闺女,”厉长生连忙将小太子抱起来,说:“别激动别激动,爹爹骗你的,逗你顽一顽罢了,瞧给我闺女摔的,可摔疼了,小裙子都脏了。”
“骗……骗人的?!”
荆白玉眼睛里雾气蒙蒙,眼泪眼看着就要滚落下来,结果一听厉长生这话,瞬间卡壳在眼眶中。
荆白玉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一行松了口气,一行又气得要死,道:“厉长生你这个大坏蛋!你!你又欺负人!”
“好了好了闺女,别生气。”厉长生给他轻轻擦擦眼泪,道:“你脸上的底妆小心哭掉了。”
荆白玉气得不想理厉长生,但是转头一瞧,发现姜笙钰还站在一面瞧着他们,心中危机感十足。
他赶忙死死拉住厉长生的袖子,说:“他怎么还不走?你与他说了什么,快告诉我。”
厉长生道:“他一时半会儿可能不会走了,会跟着我们一同上路,往会盟地去。”
“什么?!”
荆白玉已然不清楚,自己这会儿问了多少句什么,全然傻了眼。
厉长生不慌不忙,抬头看了看天色,说:“城门恐怕已关,我们先找户人家住下,吃了饭慢慢说,可好?”
“不好不好!”荆白玉说:“我现在就要听,现在就听,你们都说了什么?”
这里乃是城郊,天一黑城门关闭,是无法再进城住店的,所以只能在城郊找一户人家,给些银钱投个宿,将就一晚。
这里看起来是个繁荣的小城,虽是城郊,但住户着实不少,有几户人家院子挺大,看起来房舍也不错。
厉长生叫萧拓拿着银钱去打点一番,很快萧拓便返回,说已经打点好,可以前去投宿。
大家一行人往农户而去,喻青崖回头瞧了两次,止不住拉了拉他爹的袖子,道:“爹,你看那个人,一直跟着我们呢。”
喻风酌无需回头去瞧,喻青崖说的是姜笙钰。姜笙钰的确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只有他一个人,并无其他。
喻风酌亦是不知厉长生与姜笙钰说了什么,不过看样子,姜笙钰对他们并无恶意。
喻风酌道:“只有他一个,无需担心。”
喻青崖点点头,说:“对啊,就他一个,我都能把他打趴下。”
“呵——”
喻风酌笑了一声。
喻青崖道:“爹,你笑什么啊。”
喻风酌道:“就你那三脚猫功夫,再多三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什么啊爹!”喻青崖嘟囔说:“不是我亲爹也不能这样损我啊,我这么不中用啊。我可是有脾气的,我可是会生气的!”
喻风酌又淡淡的笑了一声,不理他继续往前走,只是道:“快走,小心那些野兽追来。”
“啊!爹,等等我!”
喻青崖被一吓唬,汗毛倒竖,回头瞧了一眼,差点忘了那石头圈里还有不少野兽,他吓得赶紧追上去,死死握住他爹喻风酌的手,说:“爹你走慢一点。”
荆白玉气鼓鼓的被厉长生抱着进了农舍,其他人准备吃晚饭,厉长生觉着荆白玉这样恐怕吃不下晚饭,便将他又抱进了里面的房间,关上门。
荆白玉叉腰坐在席上,凉飕飕的打量着厉长生。
厉长生被他的小眼神儿逗笑,道:“好了,别赌气了,想知道什么,问就是了,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说的?”荆白玉立刻绷不住小脸了,焦急的道:“他是什么人?”
“你和他什么关系?”
“你们为什么长得那么像?”
“你为什么要带他一起上路?”
“你们刚才都说了什么?”
荆白玉一口气问了许多,说罢了直捯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