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夫人眼瞧着沉默不语的詹无序,眼珠子忽然滚动数圈,随即开口道:“其实……我这里倒是有个法子。咱们毕竟是亲人,你也是我的长辈,我是不愿瞧着你这般模样的。这样罢,你悄悄护送我回大詹去,我便向君上进言,告诉君上你的忠心耿耿,如……”
“出来了,我们走。”帐外的厉长生突然道。
果不其然,那面詹夫人话未说完,詹无序已然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去,打起帐帘子从内走了出来。
詹夫人一愣,气得脸色通红,想要在背后咒骂詹无序,但她一激动伤口撕裂开来,疼得是差点昏厥过去,哪里还有力气咒骂。
荆白玉被厉长生拉走,走出老远这才拍了拍胸口。
荆白玉感叹道:“我的娘呀,偷听这么刺激的事儿,下次你要先给我个准备时间啊。”
厉长生笑了,说:“这叫什么刺激的事儿,日后长生再带太子去做更刺激的事儿。”
“那是什么事?”荆白玉好奇的睁大眼睛。
厉长生笑着说:“以后再说。”
荆白玉瞧他故意卖关子,忍不住嘟了嘟嘴巴,道:“那……你说那尚南侯詹无序是不是和詹夫人闹翻了?若是我们趁机拉拢他一番,可能有收获?”
厉长生道:“太子殿下想要拉拢詹无序?”
荆白玉点点头,道:“是啊,我觉得詹无序日后可能会有大作为。咱们大荆虽然强盛,但是近些年想要一口吞下詹国,亦是无有可能的。若是无法吞并,那么就要另寻出路才可。”
这詹无序只是詹国之中的一个小封国主罢了,但是詹国之内却无人敢小觑了詹无序此人。
詹无序的尚南之地,正在慢慢的强大,如今已然比詹国国君自己管辖的地面还要庞大不少。
詹无序有土地,有民心,还有兵力,如何能叫詹国国君安然入睡?自然对他心怀芥蒂小心提防,恨不得将他一举铲除,心情才会痛快。
这次大荆与詹国的战事也是如此,詹无序的部下奉命抵抗窦延亭的军队。两军不分伯仲势均力敌,本是一场十分难对付的硬仗。
可惜了的,詹国国君听信小人谗言,觉得詹无序若是打赢这场战役,恐怕会气势大声,指不定借着班师回朝的名义,便会带兵打进国都。
詹国国君心中害怕,干脆下了旨意,让其他将军去接替主帅之职,愣是将詹无序与他手下大将替换了下来。
前方战事紧急,突然更换主帅军心难免动荡,窦延亭看到机会,立刻下令大举进攻,这才势如破竹,将詹国打得溃不成军,差点便一路打入了詹国国都之中。
这一次战役,詹无序是输得不明不白。紧跟着詹国国君又下令,令詹无序为使者,带领大鸿胪以及公主殿下,一同前往荆国求和。
詹无序心中是抵触求和的,但是皇命难违,最后仍是咬着牙答应下来。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根本并非求和,而是詹国国君与公主早已计划好的,要将詹无序送进鬼门关,让他有去无回!
在詹国国君眼中瞧来,尚南侯詹无序本人竟比大荆的威胁还要强上百倍,不第一个将他铲除,实在无法安然入眠。
荆白玉道:“詹国那个国君已然老得不行了,而且越老越糊涂。詹无序的呼声是最高的,若是詹国国君真的去世,我瞧着肯定是詹无序继承那个位置,轮不到旁人。如果我们与詹无序交好,那……可是大大的有利呢!”
厉长生道:“看来太子殿下想得很是长远。”
“还行罢。”荆白玉笑嘻嘻的瞧着厉长生,说:“不如,就请厉大人走一趟,你最是能说会道了,你去与詹无序谈一谈,看看他有没有交朋友的意思呀。”
“我去?”厉长生道。
荆白玉点了点小脑袋,满眼期待的瞧着厉长生,说:“让旁人去,我也不放心呀,只有你去我才能安心。”
厉长生有些无奈,叹了口气道:“那太子先回去,我先去会一会那尚南侯詹无序。”
“嗯!”荆白玉笑着道:“厉长生果然最好了。”
厉长生笑着摇了摇头,又是一张好人,最近已然数不清楚自己收了多少荆白玉的好人卡。
荆白玉欢欢喜喜的回了营帐,一边哄着小老虎顽,一边等着厉长生回来。
那面儿尚南侯詹无序出了詹夫人营帐,他并未立刻回到自己的帐子,而是在外面走了走,看起来心中抑郁,是想要散一散再归。
詹无序亦是被飞鸟抓伤,当时他便发现鸟爪上淬有剧毒,而且这事情很可能便是詹夫人干的。
幸好詹无序乃是詹国人,身边医师一瞧尚南侯的伤口,便立刻调配了解药予他。若是换了大荆这面的医师,恐怕只能束手无策,一时根本查不出是何种毒药。
厉长生一路寻来,便瞧见临水而立的尚南侯詹无序。
厉长生笑的分外亲和,走过去道:“侯爷,好巧。”
“是厉大人,的确好巧。”詹无序回头去瞧,对厉长生的态度着实不错。
厉长生佯装奇怪,道:“侯爷如何在此,之前发生了飞鸟之事,这周围虽看似安全,但还是要小心一二,侯爷独身在此,可要千万小心。”
“多谢厉大人提醒。”詹无序一派谦谦公子模样,道:“无序只是随便走走罢了。不知厉大人如何会在此处?”
厉长生应对自如,对答如流,道:“是这样的。方才太子殿下见侯爷独自一人,生怕飞鸟再来袭击,所以特命小人前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