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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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在下仍然诚心诚意地邀请夏兄继续留在府中作客。”莫河直视夏修竹,真诚地回答。
夏修竹看了莫河半晌,转身离开,平和的声音随著风声缓缓地传到莫河的耳际:“希望你日後不会後悔。”
後悔吗?
真是的,一个两个都在警告著他,是生怕他不会後悔是不是?
莫河真的想像过韩暮枫与夏修竹相见时是什麽情形的,尤其是在知道了两人之间的深仇大恨後,更是作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比如说,两人相见後,两人的背景就会像漫画中常表现的手法那样,火光电闪,劈哩叭啦地火花四s,he,烧死旁人……呃,虽然那个漫画什麽的,莫河在脑中崩出这个词後,再仔细地想了半天,愣是想不出漫画是什麽东西……
比如说,两人相见後,因为是仇人,但是在别人家里作客,不好太过,所以对对方视而不见,漠视到底,然後全世界除了死寂还是死寂……
比如说,两人相见後,秉承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风范,一坐下就开始唇枪舌战,然後一战不可收拾,让自己见识一下文字语言的广博j-i,ng深……
比如说……
但是……
在真正看到两人相见的情形,莫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想像力匮乏得厉害,完全跟不上节奏的变化。
“轰──”
一阵烟尘过後,从一面塌墙上飞出两个身影,一明黄一宝蓝,身影翻飞,身著明黄衣袍的夏修竹反手斜斜挑出一剑,明晃晃的剑光寒气森严,直逼身著宝蓝长袍的韩暮枫。韩暮枫挥动著银丝披帛,双手一绞,披帛绞住了夏修竹的剑,然後横扫出右腿,直攻夏修竹的下盘……
“少爷……”莫府的管家华伯看著正目不转睛地注视著空中那两道打斗身影的莫河,抹了抹额上的汗,轻声地问道:“少爷……这样好吗?真的不劝阻他们吗?”
“让他们打。”莫河沈著脸,刚毅的面部线条显得非常强硬,一双黑眸沈沈地注视著夏修竹与韩暮枫两人,眸中的幽黑浓郁地化不开来。
“华伯,看样子,他们还得打上一段时间,由他们从正厅开打到现在移到这後花园的转移战场速度来看,只怕整个国师府都难以幸免。你去告诉躲在西院宿舍的大家,就说我今天放他们的假,全部都出府去,只要不犯法,想做什麽都可以,免得让那两尊大佛给误伤了。”
“是……”华伯再抹了抹额上的冷汗。
他老人家今年六十有七,还是第一次看到上门作客的客人,一见面,二话不说就开打,完全没把作为主人的少爷放在眼里……还真是亏得他们家少爷沈得住气啊!
“另外,叫老王过来我这儿,我有事让他做。”
现在就叫专管府里的修葺工作的老王来?要这麽早吗?打完再叫也不迟吧?
“还有,把我的剑拿来!”
华伯蓦地一惊,然後低低地应了一声,就领命而去。
从旭日东升打到暮霭沈沈,从明月蒙蒙再打到月落西沈,在旭阳再一次从东边升起的时候,空中翻飞的身影都开始缓慢了。
夏修竹那身明黄色的衣袍沾满灰尘与淡淡的血迹,再也不复明亮,白皙的脸颊此时显得过於苍白,束发的金冠裂了一半,乌黑的秀发披散在一边,非常难看。
当然,韩暮枫也好不到哪去。宝蓝色的长袍光鲜不再,被剑气撕裂得有些破碎,满头青丝早已披散,凌乱不堪,清雅白皙的左脸颊被剑气所伤,渗出淡淡的血丝,非常狼狈。
莫河的视线仍然凝在那两人的身上,轻声地问著身边的老王:“老王,府里所损坏的一切都记下了吗?价钱都核算好了吗?”
“是的。少爷请过目。”老王将几张写得满满的宣纸递给莫河。
莫河接过纸张,纸上密密麻麻地写著:“正厅:上等水磨青砖,价值九万两;上等青琉瓦,价值七万两……”
莫河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一遍,把纸张递回给老王:“仔细誊抄三份,价钱全按双倍核算。”
“是。”老王接回纸张,找了一张还算齐整的桌子,摊开宣纸开始认真誊抄:“正厅:上等水磨青砖,价值十八万两;上等青琉瓦,价值十四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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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火:小莫....你让老王把你府中损坏的东西全按双倍核算价值...是为什麽啊....
小莫:(眯眼笑)....你说呢....
草火:.......(冷汗)........那为什麽要抄三份啊....
小莫:(冷笑)....你说呢....
草火:.................................(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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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老王把誊抄好的清单交给莫河,莫河接过,略略扫了一眼,递给一直陪在他身边观战的华伯说:“华伯,把剑给我。你和老王站远一点。”
“是。”华伯接过清单,把一直抱在怀中的剑递给莫河。
莫河的剑乍看之下非常普通,拙朴的剑鞘毫无起眼之处,剑柄黝黑,没有半个装饰品,甚至连穗子都没有。
莫河拿著剑,眸光再次回到仍在打斗中的二人,幽黑的眸子流转著坚毅的光芒,眉宇微皱,面沈如铁。
揪著空中两人的一个空隙,莫河马上拔剑而出,银晃晃的剑身在朝阳的光芒下,银芒流转,虹光如水,森寒的剑气萧杀逼人,这就是大陆的十大名剑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