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暗了暗,又往里深入了几分,两人*合处响起一片黏腻的水声,伴着小傻子的惊喘,激的他浑身血液沸腾。
“六儿?”他细细地亲着那张发不出声音小嘴,下身又顶了一下,如愿以偿地感受到小傻子跟着哆嗦了一下,“六儿,乖……叫我一声,嗯?”
徐六茫然地看着他,随着他的动作一颠一颠地,手腕处已经被腰绳磨出一道显眼的红印子,李书华却舍不得解开,他又亲了亲那双细手腕,还是不死心:“叫我一声……好不好?”
徐六张了张嘴,李书华把耳朵贴到他嘴边,盼着什么似的,可除了时不时的惊喘,就再没半点声音了。
他假装有些恼:“不叫我可要罚你了。”
随后就密不透风地抽c-h-a起来。
这就是在无理取闹欺负人了。
可徐六有什么办法?小可怜一个,不会说话也听不大懂,只能由着他欺负得泪眼汪汪。
到后头,眼泪都快流干了,也不知被顶的泄了几回,再吐不出半点东西来,李书华还抱着他磨着。
忍了好几个月,这一回可是折腾得够本儿。
第三十六章
龙凤茶楼不高,就两层,老式的建筑,有幸被保存下来,东面是个戏台子,三面设坐,底下也有捧场的地儿。
这两年唱戏,京昆越赣之类唱的少了,多的是文艺演出。
城里头有个文工团,里面一群文艺兵,一出演,清一色地歌颂党歌颂祖国歌颂军队。
陈小厨也去看过,头一回他还跟着叫好,那些人看起来有些功夫,在台上蹦蹦跳跳的,j-i,ng神气儿不得了,还有些身段极好长得秀气的女人,可再来几回就烦了,这演的啥?要他说,那就是假大空,远不如他最爱听的昆曲能经得住细细琢磨。
陈小厨性子是泼,他也常自诩是个俗人,可哪怕是俗人,骨子里到底都还念着那么一两分阳春白雪。
下午场子还没开,他就让郝行江早早带他来,在楼里摸摸瞧瞧,红布铺的台子,他眼瞅着四下没人就爬了上去,坐在边上吊着腿,不敢往中间去——那是角儿登的地儿!
及至戏快开场,他叫郝行江在外头等着,为嘛?头几回两人一起来,每次才唱几句,这人就东倒西歪地打瞌睡,陈小厨是爱戏的人,在台下睡觉,那是极大的不尊重,两回一过,他就不让郝行江进门了。
郝行江只好依依不舍地拖着条瘸腿在茶楼门口贴着墙根坐着等他。
人不多,稀稀拉拉的一些个,位子都坐不满。
不是人不爱凑这热闹,实在是能听懂的人不多,江南人咿咿呀呀的声儿,听懂的叫流丽清远柔媚细腻,听不懂活脱脱一个催眠小曲。
这回唱的是《玉簪记》,演了四出:《琴挑》《问病》《偷诗》《秋江》,讲一书生和一道姑的爱情故事,并不复杂,也没什么枝节,循序渐进,最终花好月圆。
看似俗套,可古往今来,爱情故事,不也就是这么几出戏么?
先是一见倾心,再是互相试探,继而寤寐思之,反复斟酌终于互表情思,若是心意相通,得之自然狂喜,而后却有离别之痛,可到底失而复得......
来来回回,不过就是这么几出戏而已。
那潘生是一女子反串,可开口竟不觉得违和。
打一开腔,陈小厨就盯着台子不眨眼,旁边桌上有些茶壶盖碗水烟袋,供人手里不闲,他愣是碰都没碰。
戏唱到哪儿他的心就跟到哪儿。
潘必正相思成疾,妙常随师父去探,两人当着旁人语带双关含情脉脉对唱的时候,陈小厨心里也跟着被泼了蜜一样,只盼着两人快点捅破窗户纸。
待演到潘生偷诗,得意洋洋,一副小儿无赖样,陈小厨在台下也忍俊不禁。
等到潘生进京赶考,妙常追去,杨柳岸晓风残月,两人交换信物,依依惜别之时,他在台下,竟是流下两行泪来。
魂儿全随着台上人走了。
一曲终了,如醉初醒,如梦初觉,只剩本能跟着旁人飘出门外,脑子里还回响着尾声处几句“夕阳古道催行晚,千愁万恨别离间,暮雨朝云两下单”。
门口郝行江坐了一个下午,听得里面那催人昏睡的声儿没了,便站起来张望,瞧着陈小厨一缕游魂似的跌跌撞撞出来,便知他又是入了戏,也不去扰,只闷声跟在他身后,只等人自己回味过来。
这年头谁还爱花时间在这上?哪怕农闲,也没人愿意来听,台下人少,角儿也鲜少愿意来唱,唱得少人听得就愈少,便陷入一种死循环。
等许久能来这么一回,陈小厨是绝不愿错过的,他有时想起来,便恨从小没有人教他唱戏的本事,如今只能眼巴巴地做个看客,匆匆掠过一出出爱恨情仇生离死别,再回头跟做了一场场梦似的。
这世上凡人荣枯寿夭,到底有些东西怎么也抓不住摸不着。
***
这几年风调雨顺,整个清水村,j-i零狗碎从没少过,只要有人在的地方,上到谁家扒灰偷汉的丢人事,下到泼妇争那三瓜两枣,中间夹着些只在夜里发生的腌臜事儿,翻不了天,入不了眼。
说不上好,也绝不坏,倘若这么一直下去也是一大幸事,可老天说翻脸便不让人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人人都把革旧迎新挂在嘴边,好似旧的东西全是什么毒瘤一般。
先倒霉的是村东头的那座娘娘庙,说是什么封建迷信祸害人心,队长要带人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