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隰猛地吸了一口烟对着四下无人的街道发起愣来,直到嘴里的烟变了味儿他才发现这支珍贵的烟已经烧完。
“疯疯,你怎么会在这儿?”霍隰将烟蒂一扔,烟蒂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落在了楼下的街道上。
半天都没有等到答案,霍隰无奈的抬起头看向祝岚风,对方一脸怀疑的看了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祝岚风皱着眉头问他。
不是吧?来真的?真的把我忘了?这下换霍隰一脸懵圈的看着祝岚风。
“你真不记得了?”霍隰无奈的面对他问了一句。
“记得什么?”
。……
这是真的不记得了。
霍隰没由来的觉得难过,祝岚风不记得自己了。可是算起来他和祝岚风还不如和帽子熟稔,可是这种明明我们经历过很多,但是你却忘记了,不管这人在自己心里有多重,缺一让让人觉得很难受。
大概是霍隰眼里的难过落在了祝岚风的眼里,祝岚风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找怎样的措辞,犹豫了一下他才慢慢的说:“我……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刚到城里的时候孤身一人,只知道自己叫什么。”
祝岚风用手指磨砂一下窗台上的沙粒,捏起两颗细小的沙粒在指尖搓了一下:“我当时差点死在沙漠里,是双哥出去找吃的时候捡到的我,后来我就跟着他们一起生活在城里。”
“关于我是怎么到的这个地方,为了什么,已经想不起来了。”祝岚风回头看了一眼靠在破沙发上的人。
想必这人就是祝岚风口中的双哥,也是遇见霍隰时开着破卡车的人。
“你来这个城里多长时间了?”霍隰问他。
“好几个月了吧。”祝岚风说
。
居然这么久了?霍隰还很清晰的记得在雪地里和大家分别不过几天,虽然这几天生不如死过得就像是蜗牛在爬一样,但在他的记忆力确确实实只有几天。
可是没想到,对于祝岚风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之久。
这几个月之间他们发生了什么?包括祝岚风,包括帽子,包括宿吾……
霍隰细细打量着祝岚风,之前没太细看,现在却觉这人瘦了好多,脸颊凹陷,皮肤粗糙,浑身散发着颠沛流离的气息。
想来他过得也很艰难。
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短暂的对话,祝岚风对他的敌意消减了很多,虽然不见得有多亲近,却也让霍隰在这个陌生破败的城市里有了落脚之处。
到了傍晚,沙漠里的炙热猛地推了下去,狂风卷着细沙拍在人的脸上身上,霍隰来不及张口就被盖了一身的细沙,他左右手齐上阵背过身一通拍,脑袋上、衣服皱褶里落下来的全是细沙。
“呸呸!”霍隰嘴里吐出一口沙子,“我能洗个澡吗?”
这话说完屋里的人都跟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他们都认为霍隰怕不是疯了,居然想在一个沙漠里洗澡。
霍隰在众人看傻子似的眼光中也反应过来了,随后他叹了一口气摸着自己一脑袋的沙子想明白了一件事。
一脸黑很有可能不是本来就那么黑,祝岚风也许并不是看起来很憔悴,他们只不过是没有水洗澡罢了。
“你干脆用沙子搓搓吧。”祝岚风忍不住说。
“有用吗?”霍隰一脸难以置信。
傍晚的细沙还带着烈日灼烧后的温度,沙漠里的夜晚来的很迅速,不过几个抬眼间天空中就缀满了星,连带着温度都往下坠落了很多。
空气是冷的,脚下的细沙是温热的,头顶的星空是明亮的。
祝岚风最终还是省了一小盆水端来了给霍隰,水并不清澈,但是却十分的珍贵。霍隰格外珍惜的仔仔细细的洗了一把脸。
感觉脸上的覆盖着的灰尘全都被带走了,难得的一阵轻松。
祝岚风给了霍隰一件已经看不出来的原本颜色的棉衣,霍隰叹了一口气,心想这已经算是很好的了,默默的将棉衣船上,仰着头看着天空中的星云吐出一口气来。
祝岚风在旁边的窗台上伸手够了一下,递过来一块手指长的东西。
“这什么?”霍隰伸手去接。
“老鼠r_ou_。”祝岚风说着自己也拿了一块在嘴里一咬。
霍隰立马变掌为指,用两根手指捏着晒干了的r_ou_块扔也不是吃也不是。
“骗你的!”祝岚风忍不住笑了出来,在霍隰一脸要打人的表情里又啃了一口r_ou_才慢悠悠的说到,“是蛇r_ou_干儿,味道还可以。”
蛇r_ou_……
为什么这些东西带来的不适感比食欲更甚呢?
可是霍隰转念一想,在这个食物短缺的条件下,这块蛇r_ou_真的算的上是大餐了。
“这样的日子多久了?”霍隰捏着手里的蛇r_ou_干,还是没办法下嘴。
“什么日子?”祝岚风在旁边低声说。
“就是……需要靠吃蛇r_ou_,老鼠r_ou_来充饥的日子。”霍隰说。
“其实也没有那么惨,不是还有人在善意的坐着赈灾的事儿吗?”祝岚风笑着说。
霍隰想都白天里那些为了食物疯抢的人,在转过头朝着不远处看过去。那座高级的大厦在他现在所处的位置还能看见一角,大厦闪着柔和的白光,墙体上锃光瓦亮的玻璃反s,he着天上的星云密布,在四周的沙漠的衬托下让人生疑眼前闪着白光的大厦会不会是那遥不可及的海市或蜃楼。
“为什么说那些东西不干净?”霍隰收回看向那虚无的海市蜃楼的目光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