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灼烧的不光是血r_ou_,还有金丹,继续下去,他一身修为就要被生生焚烧殆尽。他此刻满脑子只剩下叫火止住这个念头,哪里还敢隐瞒什么。
“在附近哪?”钟明烛又问。
“在、在那个方向。”那修士抛出一个罗盘一样的东西,上面有灵气溢出,飘往某个方向。
接了那罗盘,钟明烛微微一笑,道:“那多谢了。”
之后便见那团火瞬时窜高,将那修士整个人都吞噬,他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变成了一团粉屑。
她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玉匣,又从中抽出一张灵符往地上一贴,白光浮起,将地上痕迹吞没。接着她便唤出朱明帖,往那修士指点的方位而去。
没多久,她见眼前身边的树影似乎扭曲了一下,便知道附近藏了什么。解开那里的结界,便见树丛下躺着一个人。
却不是叶沉舟,虽然是侧卧,但钟明烛还是能看得出那是个女人,她失望地叹了口气,但是视线触及自那人怀中滑出一角的东西,表情立刻变了。
不再是失望,甚至比之前还要兴奋。
她快步走了过去,抬脚踩着那人肩膀令她转过来仰面朝上,打量了一会儿便发出一声轻笑,接着又“啧啧”了两声。
“可怜的小鲛人。”她自言自语道,随后提起那人,丢了个小型传送阵走了进去。
传送到的地方也在密林中,只不过与那修士罗盘上指的方向相去甚远,她一边挥出一排灵石布下隐藏气息的结界,一边将那人往地上一丢。
一点都不顾忌这么粗暴会不会加重对方的伤势。
“咳……”被这么重重一摔,那人倒是被震醒了,咳出一口血沫,虚弱地睁开眼。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左眼眼角下有一颗泪痣,让人看一眼就很难忘记。
哐当,原本藏在那人袍子下的东西掉在地上。是个面具,上面雕着奇特的花纹,钟明烛就是看到了这个才会一扫失望的情绪。
那是叶沉舟的面具,可是面具后的人却不是叶沉舟,至少不是若耶画像上的叶沉舟,也不是所有人知道的那个云中城少主叶沉舟。
“我还以为那家伙戴面具是因为长得丑呢。”钟明烛多打量了那女人几眼,嘴里嘀咕道。
面具后那张脸一点都不丑,甚至可以说很漂亮,虽然比不上若耶也比不上长离,但也当得上秀色可餐四个字。
没有什么的疤痕,连深一点的印记都没有,只有一颗泪痣,而这泪痣不会让这张脸变得难看,反而使她显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唉。”钟明烛看着忽然叹了一口气,“果然眼睛还是很重要的,看到这双眼睛后,我就不记得她的下巴几乎和叶沉舟一模一样了。”
面具下露出的下半张脸她其实都见过好几次,此时还是一样的下颔和嘴唇,可是搭配那双桃花眼后,就像是换了个人。
那人只睁了睁眼又晕了过去,钟明烛探了探她的灵海,惊奇地挑了一下眉毛,忖度片刻,便从储物戒里取出一个掌心大小的葫芦,捏住那女人的下颚将葫芦中的酒浆灌了进去。
“这可是近万年的灵酒啊,我真是个好人。”她说着按住那女人后背,注入几缕灵力去引导她化开那灵酒。
这筑基程度的灵力,少是少了点,不过仅作引导的话,勉强够用。
僬侥城中,叶家别院仍是戒备森严,被各派人马守着,不过这次他们看守的人不再是叶沉舟,而是南司楚。
南府中藏着的六合清风被李琅轩发现后,南司楚就被软禁于此处,此事干系黑水岭妖窟结界,加上千面偃的出现,正道众人已将矛头对准了他。只不过因为叶沉舟失踪,十三门派又要优先照顾在黑水岭受伤的弟子,是以迟迟没有人找他问话。
这已经是第三天,南司楚缩在角落,形容憔悴,哪里还有之前的神气,他甚至在发抖,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想了又想,想到脑袋都痛都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起火的地方在他屋中,六合清风也在他屋里,昭然若揭,可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六合清风就像是凭空出现的。
有时候,他脑海中仿佛有模糊的影子在晃动,可什么都抓不住,好像只是疲累至极时生出的幻觉。
突然,门被推开了,突然出现的声响把他吓了一跳。
“谁!”他惊慌地叫道,下意识招出本命法剑。
“是我。”熟悉的嗓音传入耳中,他看着门前的身影,手里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来人是南溟,他气色很差,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还残留着与人交战的痕迹,看起来竟有几分潦倒。
“叔父!”南司楚眼中浮现出了希望,他一下子扑过去,抓着南溟的衣摆哭道,“我什么都没做,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南冥伸出手,似乎想拍拍他的肩膀,可是马上就垂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慈爱、不忍、痛惜的神色在面上一一浮现,最后皆化作黯然。
这时他身后忽地又走出一个人,确切地说,那人不是走出来的,更像是凭空出现的。
别院里处处设有结界,隐匿法术在此形同虚设,可是在那个人主动显出身形前,南司楚什么都没有看到。
是个瘦的像竹竿一样的女人,她穿着灰色的衣服,头发也是灰色的,眼中没什么神采,整个人看起来都灰蒙蒙的。
“你可以走了,最后一面你已经看到了。”她是对南溟说的。
和她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