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夜魅前辈,何彧大侠是同意了?”
“清歌,如今最难的坎已经过去了,你可不能在跑了。”
“谁、谁会跑!”
不久之前,何彧看着谢清歌前脚出了门,便咳嗽了两嗓子,“出来吧。”
夜魅这才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人你可是见着了。”
何彧也不在卧床不起,行至桌前到了杯茶,“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好孩子,月痕有福气啊。”
“唉,你这怎么才见了一面,就倒戈了?两个大男人在一起,这像什么话。”夜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
“你那徒弟不也是跟个女娃娃么?怎么到了咱儿子这儿就不行了?”何彧笑笑。
夜魅立即呛声回到,“那能一样么?反正我这心里不舒坦。”
“魅儿,我前头活的这些年大半辈子都一个人在地牢里过的,身心何其凄苦,我每日都在想你和孩子,你呢也疯癫了半辈子,我们现在一家好不容易才团聚了,若是我们强行拆散了他们,这和让他们住进地牢,变疯癫又有什么区别?
这些年,我想明白了很多事。魅儿,这事就顺其自然吧。”
夜魅沉默不语,这些年她心中又何尝不是悲戚万分,若自己真木奉打鸳鸯,强行拆散,那不就是置他们二人与自己当年那般地步?可虽是顿悟,心中还是不能平静。
“魅儿,你我还年轻,何必为他们的事儿烦心,只要他们过好他们的,我们过好我们的,不就行了。”何彧一手抚上夜魅的手。
“就你说的轻巧。罢了,被你这么一说,木奉打鸳鸯我也是做不出来了。”
第三百六十八章
在店内消沉了几日,余袅袅今日一下楼,便看到门口不停往里张望的乞丐,急忙跑了下去,那乞丐立即将手中已不成型的信送了出去。
“余老板,五长老托我给您捎个信,好让您放心。”
余袅袅立即打开信,里面的字七扭八歪,模样也和之前拿到的信完全不能比,心中一紧,“他还说什么了?”
那乞丐看着他深深叹了口气,“余老板,边关吃紧容不得儿女情长,这信日后恐怕不能按时送来了。”
余袅袅拿着信的手微微一颤,“他现在如何?”
乞丐摇了摇头,“我只是个跑路的,见不到军中人。余老板,告辞。”
那乞丐说完便走,余袅袅捏着信在门口站立许久,这信在外面受了太多风吹日晒,上面的字迹有些都晕染开了,纸也是皱巴巴的。
‘他的手是怎么了?’余袅袅将信与之前比较,能看出是他亲笔,却也是极力克制才写的这样七扭八歪,她努力将信展平,可那信上的折痕,和她如今得心一个紧皱着。
余袅袅看了眼被自己高高挂起的剑,突然到里屋换了身衣服,拿起剑便走了出去,外面的四人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高严从柜台后面拿出一个包裹,递了过去。
“你们……”
“请老板放心,这酒楼我们替您看着,我高某不识几个字,也没看过文,可我还是懂得情谊二字的,苏公子如此重情重义之人,我们大伙都一样老板能把他给带回来。”高严情真意切,四个人站在一起既为她高兴,又为她担忧。
余袅袅接过包裹,突然笑了一下,“那是自然!”
一匹快马,带着余袅袅飞驰而去,高严擦擦眼角,“好了,这个店,我们要给老板和老板娘守好了!”
余袅袅一路飞驰,这匹马不行了,那就换一批,一路不停奔向边关,走在边陲小镇,无时无刻都在想何时能遇到他。
她到的那天黄沙飞舞,听闻那位苏副将又出兵去了,那日他带百位乞丐参军,一到这边关就得到了重视,后有因作战英勇,在战场上为将军挡了一刀,后来便一路稳步上升到了副将的位置。
余袅袅没想到自己当时的一句戏言,他竟真做到如此地步,来到小镇几日,她都是揣揣不安,不敢与他相见,总想这能远远看他一眼便满足了。
可天不遂人愿,她没看到他凯旋而归的样子,听到的也只有遭人埋伏,尚无人归还的消息,她一下便坐不住了,冲上紧闭的城门,盯着无边夜色看了一整晚,也不见有一人归来。
心中酸楚全部涌了出来,“不会的,他怎么会就这样走了,我不信,我不信!”
一个士兵模样的人,在林中小道,慌慌张张的跑了进去,“情况如何?”
一个头戴盔甲的黑脸大汉见他回来,立即迎了上去,听那人汇报完,黑面上露出一拍白牙,“兄弟们,休息够了,就随我一起杀出去!”
“是!”
有一个破口总比坐以待毙强,不拼一把,真就只能让人瓮中捉鳖了,趁着夜色落下,他们一群人摸黑找到了那个破口处,所有大汉各个屏息凝神,苏庆更是打在前面细致查探,也真是他总是身先士卒,才会有这么多人愿意跟着他。
探子猫着腰跑了回来,苏庆向后招招手,所有人都拔出了刀剑,趁对方放松警惕之时,立即冲了出去,杀人抢马放火,几乎是同一时间完成的,一时打杀声雀起,苏庆带人杀出一条血路,趁对方救援还未追到,便带人冲出了包围。
原本敌我悬殊,他们逃出几乎没有可能,等了三天终于等到了这个破口,一齐冲出,不敢恋战,一行人狂奔会城。
在太阳升起的偏方披着一身血金衣奔了回来,余袅袅在城门上等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了那人,他已变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