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寻:“……咱爸这话也是相当泼辣了。行吧,那你继续猥琐,没事我挂了。”
卫东:“所以牧大佬究竟是哪方面的‘佬’?”
柯寻:“……他是个画商,开了十六家画廊,遍布全球八座城市,兼做艺术品鉴定和买卖。”
卫东:“……你等等——这些都在他名片上写着呢?!”
柯寻:“下次见面别怪我用看智障的目光看你——他名片上只写了公司名,我用这个名字上网搜,自然就全搜出来了。”
卫东:“……卧……你再等等,他才多大年纪啊,已经开十六家画廊了?!”
柯寻:“据说他在十五岁的时候,慧眼独具相中了一位藉藉无名的画家的画作,五万美元买下,倒手卖了七千三百万美元。”
卫东:“……我感到了一阵菊花收缩般的窒息。”
柯寻:“他在业界挺有名气的,个人能力和审美眼光也很有口碑,所以年纪轻轻能在全球开十六家画廊,你觉得还有什么疑问吗?”
卫东:“……我需要缓一缓……最后一个问题,关于他的这些事居然能在网上搜到?”
柯寻:“嗯。网上不仅有他的生平简介,出生年月日、身高体重三围、特长兴趣爱好等也都十分详尽,除此之外,油管上还有他的粉丝上传的他在国外时的路人街拍。”
卫东:“等,等灯等灯——他还有粉丝?!”
柯寻:“有什么稀奇的,这年头快递小哥外卖小哥都有自个儿的粉丝呢,人一酷炫狂跩霸的冰山总裁就不能有千儿八百个迷妹迷弟了?我微博还有百十来个僵尸粉儿呢。”
卫东:“……我觉得吧,人牧大佬已经牛逼到跟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动辄挣十好几个亿,还是美元,人还有粉丝后援会啥的,虽然你也曾在咱们学校连续三年当选为校草,现在也是个健身房小老板儿,但放在全球框架中来看,这就明显吧……和人不在一个次元,这就好比你一简笔画小人儿想和人一油画人物发生点儿什么,画风明显违和啊你说是不是?”
柯寻直接气笑了:“谁他妈是简笔画小人儿?!平时多补脑,少脑补!行了,没事滚蛋,我要到收银台付账了!”
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一支牙刷,一条毛巾,一套睡衣,还有一双休闲鞋。
牧怿然的西装裤子没了,他要走估计也不能再穿上面的西装外套,脚上的皮鞋自然也不能再穿。
柯寻拎着袋子往回走,开门进屋的时候手上顿了顿,想起卫东刚才说的话和自己从网上搜到的关于牧怿然的一切。
他和他,一个天之骄子,一个天之渣子。
的确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呢。
柯寻笑了一声,乎了把头发,迈进门去。
牧怿然在沙发上坐着,手机放在矮桌上。
“业务不忙了?”柯寻问。
牧怿然面无表情地问他:“你手机什么牌子的?”
柯寻笑开了:“手机没电了啊?好在我和你用一个牌子,充电器在卧室,床头c--h-a着呢。”
牧怿然拿着手机起身去了卧室。
柯寻心想,这么大一个佬,手机还用这么平民的品牌,也是相当接地气了。
柯寻懒得晾晒衣服,所以洗衣机买的是带烘干功能的,把新买的睡衣洗完烘干,拿着去了卧室。
牧怿然就坐在床头,一边给手机充电一边继续打电话。
柯寻走过去坐到旁边,直到他终于挂断,正准备再打,柯寻伸手过去挡住:“充着电打手机,你不怕炸一脸花啊?”
牧怿然看他一眼,拨开他的手,倒也没再继续拨号,只是淡淡说道:“麻烦给我找个睡觉的地方。”
虽然他们身处画中世界时,外界的时间并没有流逝,但身体机能却是随着画中时间和环境变化的,这几天谁都没有睡好。
“你要不嫌弃的话就睡这屋吧。”柯寻把睡衣放床上,起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牧怿然问了一声:“你睡哪儿?”
柯寻转头一笑:“我这地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屋对面就是客房,客厅那边还有书房,虽然没几件家具,但睡个我还是不成问题的。”
牧怿然起身:“我去睡客房。”
柯寻摆手:“我那些狐朋狗友们把客房糟蹋得不成样儿,你就睡这屋吧。”说着关上门出去了。
牧怿然站了站,重新坐回床边。
手机在手里渐渐暗下了屏幕,映出自己思绪微深的一张脸。
这么待了一阵,牧怿然重新划亮手机,正要拨号,手指顿了顿,把手机设置成了免打扰,然后放到枕边继续充电,起身过去拉上窗帘,转回来看向床上放着的那套新睡衣。
冰蓝的颜色,纯色无花纹,只在边缘勾着白色的边。
很适合他的颜色和风格,看得出挑选的时候是走了心的。
不过牧怿然还是拎起衣服来仔细检查了一下,以防上面又印着什么b字打头或是f字打头的东西。
换上睡衣,掀开被子躺上床去。
陌生的环境令人一时难以入眠,就睁着眼睛看着头顶和四周雪白的墙壁,习惯性地对眼前的色彩进行着分析。
柯寻这个人,很复杂。
一副散漫不羁又有点不着调没节c,ao的恣意性子,却有一所性冷淡风格的房子。
白墙,白地板,白色的家具,黑金属边的门窗,黑线条和几何图形组成的灯具,冷金属色的窗帘和枕被。
就连吃饭用的碗,都是没